从日出东方,到日上三竿,再到现在正中央,也没有一个人前来现场应募参军。
是的,一个报名应募的也没有。
足以容纳三千的募兵现场,一上午也没有一个群众报名应募,偌大的场地成了一个笑话。
哦,也不能说没有一个人,中间倒是有个路过的人问兵饷是不是真的,但他是一个腿脚都不利索的老头,明显不符合报名应募参军要求。
“咳咳,大人,义乌山多路难行,乡下离县城远,一些报名的乡下人可能还在路上吧。”一个书吏咳嗽了一声,底气不足的对朱平安说道,试图安慰一下朱平安。
“也不是所有乡村都距离县城远,看来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得请教一下赵知县。”
朱平安微微摇了摇头,虽然有些受到了打击,但是干劲儿却未丧失分毫。
朱平安带上大刀等三个人去县衙,安排其他人分成三波轮换,一波在募兵现场盯着,其余两波休息,避免大家都在这空耗着,白费无用功。
“朱大人,募兵可还顺利,是不是人手不足了,上午的疑难案子断完了,下午的案子简单,我这还可以抽调一些人手去募兵现场帮助大人......”
赵知县见到朱平安,还以为是现场人多,人手不足了呢,主动开口表示道。
人手不足?!
朱平安闻言,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瞒赵知县,截至目前,没有一个人前来应募参兵,闲的我们都可以在现场支几个麻将桌搓几圈麻将了。”
“啊?!没有一个人前来应募参兵?!”赵知县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继而又皱眉自言自语的道了一句“怎么还真出现这种情况了......”
然后又愣了一下,一头雾水的看向朱平安,“麻将?!朱大人麻将是何物?用搓的吗?”
“赵大人,先不管麻将了,你方才说‘怎么还真出现这种情况了’,难道赵大人之前已经有所预料了吗?!”朱平安摆了摆手,敏锐的抓住了赵知县的话语,追问道。
“呃,这个怎么说呢,下官觉得募兵应该没有问题,管矿告示一出,矿争必禁,为募兵扫平了障碍,募兵应无问题,不过万事皆有可能,无人应募是下官最坏的猜测,没想到真的发生了。”赵知县思考了片刻,苦笑着解释道。
“赵大人既然能做此预测,想来对于原因,应该有一些猜测吧。”朱平安问道。
“这个嘛,以下官对义乌的了解,原因大概有这么两个吧。第一,老百姓对官府不够信任,义乌矿争的厉害,械斗频发,死伤者众多,估计百姓担心募兵是假,以募兵为幌子诱抓他们为真;第二,本地乡绅、宗族不愿下面人应募参兵,一来如今世道不太平,争矿械斗暂且不说,外面倭患也越来越严重,想着家乡多一个人保护,多一份安全吧,而且,有些人对官府成见很大,甚至可以说痛恨,或会阻止同宗族人应募参兵吧。下官以为第一个原因次要,主要是第二个原因。”
赵知县认真的想了片刻,用比较有把握的语气,对朱平安说道。
“嗯,本地乡绅、宗族阻止百姓应募参兵......”朱平安重复了一遍,微微皱了皱眉头,“如果一个个宗族、乡绅去说服,做思想工作的话,太费时间了。”
“大人,不必一个个宗族、乡绅的去说服,只要说服主要几任就可以了,甚至只要大人说服了陈大成,只要陈大成同意宗族应募参兵,事情就迎刃而解了。”赵知县微微摇了摇头,向朱平安提出了破局的关键。
陈大成?!
朱平安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哦,是了,来时茶摊的老板提到了陈大成,今日目睹的那场械斗,便是义乌倍磊的陈大成召集率领宗族人护矿,与外地占矿的永康人发生的械斗。
“赵大人,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