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未时四刻,大约为现代的下午两点左右,奉命去兵部取首级的差役终于回来了。
距离他们出发,已经过去近2个小时了。
首级是被保存在两个长约两米宽约半米的黑漆匣子内,黑漆匣子似乎很重,四个差役抬着都很吃力,步履沉重的抬到了公堂上,黑漆匣子外贴着盖有兵部印鉴的封条。
当黑漆匣子抬进来的时候,刘牧、刘大刀他们的眼睛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攥紧了拳头,脖颈上的青筋都毕露了出来,如果不是朱平安及时安抚了他们,恐怕他们下一秒就要失控了。
“孩他娘小狗子别急,很快我就能带你们回咱家了。”刘大刀低声念着,眼睛紧紧的盯着黑漆匣子,想到了他被害的妻儿,眼眶里已经湿润了。
刘牧等其他人也都是紧紧的盯着黑漆匣子,想到了他们的父母家人还有乡亲父老,情难自禁,目光中也都泛着泪光。
刘牧他们的心情,朱平安能理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是至亲至爱呢。
沉重的黑漆匣子被并排放到了公堂上,沉重的匣子,放下时地面都被震动了一下。
“怎么这么重?”
“这里面放的就是赵大人斩获的鞑靼首级吗?”
公堂上一阵轻声嗟叹,有人好奇,也有人比较忌讳看到首级,众官百态。
“今日此案,勘验首级乃是必经之步。或许会给诸位大人造成不适,但俗话说的好,棺材棺材,升官发财。诸位大人,还请多多包涵。来人,启封开馆。”
公堂上的主审官起身向堂下的诸位大人拱了拱手,然后令人揭下封条,打开黑漆木匣。
“遵命。”
两个刑部官吏奉令,来到黑漆木匣前,揭下封条。
朱平安目光随着两个官吏的动作,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他们揭下封条,随着他们揭下封条后,朱平安不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封条不对!
从他们揭下封条的动作来看,这封条不像是数月前粘上去的,而是像几个小时前刚粘上去的。封条揭的很完整,浆糊也并未干透,匣子上还有淡淡的潮痕。
“回禀大人,封条已查验无误,正是兵部庚戌年九月封印,笔注为百户赵大膺献首五十九项。”刑部官吏揭下封条后,核对了封条上的信息后,向公堂回禀。
“传阅与诸位大人核验。”主审官依次验证后,令人将封条传给众人核验。
“嗯,没错。”
“没错,正是赵千户当年所献首级,时间日期还有兵部印鉴确定无误。”
众位官员审阅完封条后,点了点头。
“下官有一处不解。”
当封条传到朱平安这里后,朱平安用手摸了摸封条,看了下封条后的浆糊,然后先前一步,举起封条道。
“嗯?”刑部侍郎王学益将目光看向朱平安。
“封条日期为庚戌年九月,为何已过数月此封条浆糊尚未干透?”朱平安将封条拿在手中,举在高处晃了晃,目视主审席朗声问道。
咦,浆糊真的还未干透?
在朱平安的提醒下,旁听席上的官员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用手捻了下封条,手指上蹭下来一块软软的浆糊。
一时间
旁听席上开始议论了起来。
封条浆糊未干透,岂不是说这封条是刚贴上去的,如果说封条是刚贴上去的那,那这木匣子内的首级,可就不能保证是去年赵大膺所献的那批首级了。
完全可能会被动手脚
看着公堂下起了质疑的苗头,刑部左侍郎赵虬站了起来,向众人解释道“这个问题,就由本官来解释一下吧。诸位大人,此黑漆木匣内存放的乃是鞑靼首级,大家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