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朱平安看来,估计自己的恩师徐阶,屁股也不是多么干净。
太仓亏空如此之巨,再明显不过了,如果仔细查库的话,不可能发现不了。
可是在恩师徐阶早年做查库御史的时候,并没有上报太仓亏空
当然,没上报的原因有很多,并不能证明徐阶就受贿同流合污不干净了,但是没上报,就是是失察了。
朱平安进了徐府时,徐府也正在清点家当,热火朝天的变卖家产,凑六千两银子的罚款。
在去户部交罚款的路上,朱平安就已经听说严府变卖家产凑罚款的消息了,现在再看到徐府清点家当、变卖家产的场面,朱平安一点也不吃惊。
一万两千两银子,理论上讲,依着严嵩和严世藩的正常俸禄来说,绝对是不够的,即便再加上赏赐什么的,也是要伤筋动骨才能拿得出来。
当然,六千两银子,理论上来讲,对于徐府来说,绝对也是要伤筋动骨的。
如果不变卖家产,就能轻松随意的拿出罚银,那岂不是证明为官不廉,不打自招承认自己当年稽查太仓时谋取私利了吗?
所以,变卖家产是必须的,不仅要变卖,还要大卖特卖,卖的让满京城人都知道。
“你们几个都小心着点,这是我爹最喜欢的泡澡桶了,是从我爷爷那传下来的。抬好了,沿着前面的几条街给我转上三圈,都给我大声叫卖,没有三百两银子不卖。”
徐府大公子徐璠刚二十出头,体貌魁梧壮的跟头牛似的,偏偏又生的一副风流倜傥模样,站在庭院一张桌子上,伸手指挥着家丁仆役归拢物件,安排变卖事宜。
“世兄,恩师可在?”
朱平安进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上前一步拱手与徐璠见礼。徐璠是徐阶的长子,朱平安数次来府上拜访徐阶,自然也认识徐璠。
“呦,是子厚来了,呵呵,快进,快进,我家老头子刚刚还念叨你呢。说你初来京城,又被罚了一百六十两银子,担心你凑不齐,再被圣上责罚,这不,让我把他最珍爱的泡澡桶给卖了,匀出百十两银子给你用。”
徐璠见朱平安进府,脸上满是笑意,身手敏捷的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热情的将胳膊搭在朱平安肩上,一边揽着朱平安往府内走去,一边爽朗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