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看着朱平安说道。
“学生惭愧,当不得老师此联。”朱平安拱手道。
“你做的很好,太仓积弊多年,正是需要刮骨疗毒的时候。你此一番查库,一刀见血,使疾病缠身的大明财政,得以妙手回春。”徐阶捋着胡须,对朱平安查库的差事赞赏有加。
“学生惭愧,这一次只是适逢其会罢了,还连累了恩师无辜被罚银六千两,学生真是无颜面见恩师了。”朱平安请罪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莫说六千两,就是老夫全部身家又如何。取之老夫,利于天下,此事咸与荣焉。”徐阶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况且,库官、御史徇情受贿,中饱私囊,此是不争的事实。当年老夫亦有耳闻,奈何例行查库时,江南发大水,哀鸿遍野,老夫被恩师夏公借调至江南赈灾,未能参与查库,等老夫赈灾回来时,银库早已查完。虽然如此,老夫亦有失察之罪,本就该罚银,与你何干。”徐阶接着说道。
事情的确如此,当年徐阶也曾座过查库使,不过未等徐阶赴任,江南就发生了严重的洪水灾害,徐阶的老师,当时任首辅的夏言的老家江西,正是处于水灾影响之中。自己的老家发生了水灾,肯定要特别关照啊,于是夏言就把自己最信任的学生徐阶给调去老家赈灾去了。
于是,本该查库的徐阶还未到太仓赴任呢,就被一纸公文给调到了江南赈灾去了。等到徐阶赈灾回来的时候,其余的查库使早已经查完银库了。
所以,实事求是的说,徐阶这次被罚银真是属于躺枪。
“哦,对了,子厚你也被罚了一百多两银子,可凑齐了?”徐阶关心的看着朱平安问道,未等朱平安答复,徐阶便转头对徐璠说,“璠儿,你去账上支一百两银子来,待会让子厚一并带回去。”
“多谢恩师,学生感激不尽。不过,不敢再劳恩师挂念,平安已经凑齐了。”朱平安向徐阶道谢道。
“嗯,凑齐了就好。”徐阶点了点头,“你此次立了大功,却还是被罚了银,老夫知道你冤枉,不过你也莫怪圣上,这也是出于大局着想,一旦开了先例,这追缴罚银可就难贯彻下去了。”
“学生明白。”朱平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