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儿明知道杨继盛弹劾我姑父,竟然还敢帮杨继盛提意见?!他朱平安这是作死啊!!!哈哈哈这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该,抢我状元,勾引表妹,这下,我看他朱平安怎么死!”
欧阳子士闻言,激动的一口嘬干了杯中酒,心中郁结一下子去了大半,好不畅快。
“可不是,呵呵,世人都传他朱平安有多聪明,我看他是人如其姓,蠢笨如猪(朱),不,我看他连猪都不如,连时务都不识,呵呵”罗龙文拎着酒壶再次给欧阳子士斟满酒,用力的点了点头附和道。
“他就是一头猪。”欧阳子士一想起往事,火就不从一出来,不由恨恨的骂道。
“子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罗文龙端起酒杯,敬向欧阳子士,意味深长的说道。
“呵呵,罗兄所言极是。”欧阳子士闻弦歌而知雅意,“我回头提醒姑父还有东楼表兄,他朱平安这次可是要致姑父于死地啊,这次可万万不能放过他。”
“对,这次绝不能放过他。朱平安他是徐阶的得意门生,徐阶现在是内阁次辅,日后相爷年纪大了,退居二线,他徐阶就是内阁首辅。徐阶一旦当国,朱平安出而辅佐,我们那还能有好日子过?须知养虎遗患,其害无穷啊。”罗龙文点了点头。
“好一个‘养虎遗患,其害无穷’,罗兄此言,我一定转告给姑爷和表兄。”欧阳子士听了罗龙文的这一说法,不由激动的一拍桌子,决定用这一说法提醒姑父严嵩。
“呵呵,子士过奖了。”罗龙文谦虚的摇了摇头。
“罗兄过谦了。”欧阳子士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共饮了起来。
酒酣耳热之后,罗龙文幽幽的说道,“这次朱平安铁定是死定了,就看他是怎么死了。”
“罗兄所言甚是。”欧阳子士放下酒杯,“朱平安建言杨继盛修改奏疏之事,一定不能对外讲,不然人们就会说姑爷和表兄小心眼、打击报复了。”
罗龙文点了点头,“这一点子士放心,除了你我,知道此事者不超过一手之数,都不会外传的。”
“罗兄你说,要怎样将朱平安置于死地,才不会让外人非议我姑父和表兄呢?”欧阳子士问道。
“呵呵,这不是有现成的吗。”罗龙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你是说?”欧阳子士若有所思。
“呵呵,只要将朱平安定成杨继盛的同党,那这次他朱平安就死定了。”罗龙文阴阴的笑道。
“同党?朱平安没有在杨继盛奏疏上署名啊?而且,不是不能说朱平安提醒杨继盛修改奏疏的事么?!”欧阳子士摇了摇头。
“呵呵,同党不一定要在奏疏署名。只要杨继盛说朱平安是他的同党,那他朱平安就是同党。”罗龙文阴森森的笑道,“进了北镇抚司诏狱,想让杨继盛说什么,他就会说什么,没有谁能熬得过诏狱的手段的。另外,不能对外说朱平安提醒杨继盛修改奏疏的事,不代表不能对外说朱平安是杨继盛的同党。”
欧阳子士闻言,恍然大悟,继而又提了一个问题,“如果杨继盛硬是不招呢?”
“不招也没有关系。”罗龙文嘴角勾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不是还有京察的么?京察可是由我们说了算的。只要相爷点头,他朱平安就跑不了。”
“京察最多失职被罚被贬,也不能将朱平安置于死地啊?”欧阳子士不解。
“呵呵,子士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一个小县吗?”罗龙文笑着问道。
“什么小县?”欧阳子士一脸茫然。
罗龙文见欧阳子士忘了一干二净,一点也不以为意,笑着提醒道,“我之前提过,东南沿海有一个小县,是在吏部出了名的穷地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