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既是奉皇命前来捉拿本官,为何又要缉押我的扈从?皇命可没有令阁下缉押我的扈从。”朱平安合上手中的公文,将目光看向大红飞鱼服锦衣卫,朗声道。
“为何?呵呵,本官奉皇命捉拿你归案,这两人狗胆包天,暴力阻挠本官执行皇命,你说本官该不该缉押他们?!”大红飞鱼服锦衣卫听了朱平安的话,冷笑了一声,嘶哑着豺狼一样的声音向朱平安反问道。
“阁下可有向我的扈从出示锦衣卫令牌?”朱平安向前迈了一步,问道。
“锦衣卫办案还需向他们出示令牌?!普天之下,有人敢冒充锦衣卫?!”
大红飞鱼服锦衣卫对朱平安的问题很不屑,锦衣卫办差还需要向人出示令牌?!
“哦,那就是没有向他们出示锦衣卫令牌了。”朱平安点了点头,再度向前迈了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大红飞鱼服锦衣卫,再次追问道,“那你可有向他们出示捉拿本官的皇命?!”
“他们是什么东西,也配本官向他们出示皇命公文。”大红飞鱼服锦衣卫闻言笑了。
“哦,也就是说你既无向他们出示锦衣卫令牌,也未向他们出示捉拿本官的皇命了!即是这样,那他们当然要阻拦你们了。他们身为本官的扈从,职责便是保护本官的安危,阁下一不出示令牌,二不出示皇命,只是扬言捉拿本官,如恶客临门,缉拿程序存在重大瑕疵和纰漏,他们职责在身,当然要阻拦你们。”朱平安再度上前一步,与大红飞鱼服锦衣卫距离只有不到两米距离,扯了扯嘴角,“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假扮锦衣卫的盗贼。”
“朱大人不愧是状元郎,这强词夺理的功力,真是不容小觑啊。只可惜,朱大人牙口虽好,但却是一派信口雌黄,这世上还有盗贼敢假扮锦衣卫?!”大红飞鱼服锦衣卫拍了拍手,哑着嗓子嘲讽了一声,反唇相讥。
“有,当然有。嘉靖二十年秋,有贼子三人假冒锦衣卫至通州县衙,以提审人犯为由,讹骗通州知县张万里,救走了被关押与大牢的同伙两人,逍遥而去。此事有邸报可查。此事发生后,但奉锦衣卫办差,皆人心汹汹,各怀疑畏。为此,阁下所在的锦衣卫不得不六部及地方府衙三令五申了锦衣卫巡察缉捕之程序,言明验证身份,严格执行程序后,方可奉令而行。”
朱平安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侃侃而谈。
朱平安以前在邸报上看到过的这则假冒锦衣卫的消息,不过后面的人心汹汹、各怀疑畏及锦衣卫三令五申巡察缉捕之程序等皆是朱平安自己杜撰的,特意强调程序的重要性及必要性。
不过,虽然是杜撰,但朱平安表现出来的却是博闻强识、侃侃而谈。
朱平安侃侃而谈表现,一下子就镇住了众人。
听到朱平安说的假冒锦衣卫之事,时间、地点、人物一一俱全,大红飞鱼服锦衣卫不由得楞了一下,通州、张大年、冒充锦衣卫这些字眼似乎有些印象,等等,容我再想想,嗯,是了,印象中好像确实有这么一档子事。
有了这个印象,大红飞鱼服锦衣卫对朱平安的话,就不得不信以为真了。
“所以说,今日是你们锦衣卫办差程序瑕疵在先,我的扈从自然是不知者无罪了。相反,他们忠心护主,不惧强敌,不仅无过反而有功。所以,还请阁下放了我的扈从。”
朱平安看了大红飞鱼服锦衣卫的神色,知道他已经被自己的话给唬住了,不由再度上前了一步,进一步缩近与他的距离,在气势上步步紧逼。
“若是本官不放呢?!你待怎样?!”
大红飞鱼服锦衣卫也上前走了一步,几乎与朱平安面碰面了,两人的呼吸都能喷到对方脸上,他毒蜂一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阴恻恻的发狠道。
“若是阁下不放,我又能怎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