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县城上第二轮鸣金甚急,宛若催魂一样,城外众倭寇摄于首领平八郎的赫赫凶威,再也不敢丝毫耽搁,惶忙向城内撤退,毫无队形,散乱非常。
北条二郎是最后一个撤退的,他愤愤的仰天大喊,面色不甘的撤退回城。
“八嘎!该死的北条氏!几乎毁我大军!”
城墙上的倭寇首领平八郎将一切收入眼底,一脸阴鸷狠厉,眸子里弥漫着腾腾杀气,扶着城墙的手,青筋毕露,吃人一般的声音从齿缝间溢了出来。
该死的北条氏不尊本督号令,其他人都撤退了,身为指挥的他竟然在最后关头才撤退回城,一点也没有指挥的觉悟,看看这散乱的队形!若是城外明军趁机追杀的话,缠着我军,树林里埋伏的明军再趁机杀出,明军以整齐队列对散乱我军,岂非一场屠杀,本督交给他的三百精锐岂非顷刻间毁于一旦!
三百精锐毁于一旦,本督元气大伤,去台州府城汇合,岂非为江门主所趁!
几要坏我大事!北条氏,汝真是最该万死!
倭寇首领平八郎看着城外缀在最后的北条二郎,眸子里弥漫的杀气越来越浓。
“知县大老爷,倭寇跑了,一点阵型都没有,乱的跟跑出圈的猪崽子似的,我们是不是趁机追杀啊。我们要是追杀的话,肯定能剁好多的倭寇。”
“是啊,知县大老爷,下令追杀吧。倭寇仓皇逃跑,咱们正好追杀啊。”
城外车阵内众青壮看到倭寇仓皇撤退向城内,散乱不堪,一点阵形也没有,顿时觉的机会来了,不由的摩拳擦掌,激动向朱平安请战道。
“穷寇莫追。”
朱平安很冷静,微微摇了摇头。
朱平安很清楚,己方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倭寇之所以撤退,是不明己方虚实而已。若是追杀的话,很容易被倭寇看破了己方虚实,那可就危险了。
倭寇凶悍非常,己方青壮虚张声势还行,若是在野外厮杀的话,万万不是倭寇对手,倭寇可不只是城外这三百来人,城内至少还有千余倭寇呢,以倭寇的凶悍,一旦击破车阵,那迎接己方的就是一场屠杀了。
没必要冒着这么大风险!
倭寇是耗不过自己的,他们与江门主约定汇合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马上就会撤离太平县城。既然可以兵不血刃就可以赢得太平县城光复,何必冒这么大风险呢!另外最关键的是,站着继续虚张声势,几乎稳赢的局面;而追杀倭寇,很容易被倭寇窥破虚实,大概率会输的一败涂地。
所以,朱平安很冷静的摇了摇头,熄灭了众青壮追杀的念头,令众青壮原地待命。
很快,散乱的倭寇撤回了城内,城门关闭了起来。
“还好那该死的小贼毕竟书生出身,不熟军事,经验不足,没有抓住战机追杀我军。”
看到倭寇全都安全撤回了城内,城外的明军并没有趁机追杀,城墙上的倭寇首领平八郎松了一口气,紧绷了半天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首领,为何要鸣金收兵?城外明军弓箭松软无力,准头奇差,一看就是两脚羊百姓凑数的,不堪一击,我方士气正虹,一个回合就可击破城外明军。”
北条二郎撤退回城后,走上城墙拜见首领平八郎,不满的质问为何鸣金收兵。
北条二郎因为相依为命的亲弟弟被朱平安暗藏的攻城弩射死,心里无比愤恨朱平安等人,默默在他弟弟躯骸前发誓要杀光明军为他弟弟报仇雪恨,可是正要他报仇的时候,城上鸣金收兵了,所以心中很是不满。
“八嘎!为何要鸣金收兵?呵呵,城外明军是百姓凑数的就不堪一击了吗?!当初我们攻打靖南时,靖南那小贼就是用你口中不堪一击的两脚羊让我军损失惨重的!!另外,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瞧瞧,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