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申时,包子小丫鬟画儿和往常一样,挎了一个菜篮子去近前百余米左右的晚市买菜。这是她每天都会做的事情,在晚市挑选新鲜的食材,买足一日份量。
虽然画儿在县衙后院开辟了一块小菜地,也养了几只小鸡崽,不过菜还未长大,加上洪涝后影响了小菜的长势,目前小菜还不能自给自足,小鸡崽也还未长大呢。
每次外出,都会有一个差役在不远处跟随保护,画儿如今都已经习惯了。
大约一炷香左右时间,画儿便满意的挎着菜篮子从晚市回来了,菜篮子里的蔬菜又鲜嫩又水灵。后面跟随保护的差役手里面拎着两条大鲤鱼和一只白条鸡,与画儿保持了三米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随着。
“爹,不要啊,求求你了,不要不要卖俺去倚春楼卖笑啊,那王牙婆从来都是将买来的姑娘送到倚春楼去,爹爹求你了不要啊”
就在画儿快到县衙后院小门的时候,一个衣着粗布衣衫,头发凌乱的少女,仓皇失措的从一旁的小路踉跄着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呜咽哭泣着回头哀求,可是没跑几步就脚下一滑,只发出一声惊呼便摔倒在地上。
不偏不倚,就摔倒在距离画儿米远的地方,少女哭的梨花带雨,是标准的村姑模样,脸颊微黑,沾着灰尘,透着常在田间劳作形成的一抹酡红,依稀有几分姿色,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干净,皱皱巴巴的,还有做农活留下的痕迹。
跟随在画儿身后的差役一开始还很警惕,快步靠近了画儿,方便保护,待看清来人是一个弱女子之后,觉的没有危险,便又退后了两步。
在少女摔倒后,一旁的小路便跑来了一个男的,男的长的瘦削,四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的衣服脏破不堪,一脸的苦大仇深,饱受风霜。
“翠儿啊,爹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啊,这老天爷不给活路哩,咱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恁娘偏又病了,不给钱,郎中都不给拿药哩,还有恁弟,恁不是最疼他哩,恁舍得眼睁睁的看着他饿死啊。”
中年男的走上前,一把抓着少女的手,一边拖拽,一边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爹,要卖也把俺卖到普通人家吧,只求恁别把俺卖给王牙婆,她是倚春楼的牙婆哩,俺落到她手里,那就是被卖进倚春楼哩。爹,倚春楼是啥地方恁咋会不知道啊,俺要是被卖进倚春楼,哪还有活路啊,只能给人卖笑哩,谁都可以欺负俺,千人骑万人睡,活活的被折磨死哩。”
少女不住的往后退缩,抵力不从地上起来,仿佛地面能给她安全干一样,双手抓着男人的衣袖,抬起一张满是泪水的脸蛋,苦苦的哀求道,声音宛若秋风吹过竹林一样哀转,脸上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
“翠儿啊,爹也不想把你卖给王牙婆哩,可是没办法啊。别的人家嫌你是嫁过人守寡的,最多只愿意出5两银子,只有王牙婆念在你长的还凑活,愿意出10两银子。咱们家光你娘看病都不止5两银子哩,这还没说恁弟还有咱家一家过活呢,只卖5两的话,能有啥用啊,只能卖给王牙婆。”
中年男的用力的将少女拉了起来,一脸无奈又决绝的对少女说道。
“爹啊,俺不求你不卖俺,就求你换个人家卖俺吧,别把俺送进火坑里就行。”
少女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双手紧紧的抓着中年男人的袖子,苦苦哀求道。
“翠儿啊,这都是命啊,没办法,是爹对不起你,下辈子爹给你当牛做马哈。”
中年男人眼泪也都快流下来了,不过还是狠心的摇了摇头,坚持将少女拉了起来。
这女孩好可怜啊,看到眼前这一幕,包子小丫鬟画儿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身后跟随保护的差役看到这一幕,放下了警惕,洪灾以前他就见过不少卖儿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