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朱平安令人从市面上购置了一万石粮草、十头耕牛、一百头小猪仔并五百只小鸡崽,叫上刘大刀等人,带了刘典吏及五十余名衙役,用马车拉着,再一次赶往五溪山区。
“县尊,我们这些人是不是有点少啊?昨日,五溪苗不知我们虚实,今日怕是已经反应过来来了,万一五溪苗翻脸,我们这些人手如何护得县尊周全?”
刘典吏在路上不止一次的提醒朱平安,对于五溪苗他始终不放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刘典吏一直都有这种担忧。
“刘典吏,且放一百个心。昨日他们不敢,今日他们自然也不敢。他们怕的不是我,也不是五万大军,而是我们身后的朝廷。况且,我们昨日与他们三万石粮草,五溪苗再没有反叛的理由了。”朱平安对刘典吏解释道。
“县尊,我们昨日已与他们三万石粮草了,为何今日还要给他们一万石粮草以及这么多猪崽、鸡崽子?施恩是不是有些过重了?”
刘典吏不解的问道。
“昨日与他们粮草是为平息叛乱,今日我欲图他们全族,赢百年太平。五溪苗一族杂居五溪山,阖族大小部落十余个,约七八万族众。如此多的人口,若是能并入我靖南,我靖南人口便凭空多出近一倍。每年征收上来的赋税,都远超今日所赠。”朱平安极目远眺,悠悠说道。
“如何图他们全族?”刘典吏又问道。
“昨日我与五溪苗土司交流,得知他们对于我汉人农耕生活颇为艳羡。盖因他们居于深山之中,以打猎、采集为生,靠天吃饭,生活窘迫我汉人守望田园,男耕女织,生活富足,比他们的日子不知好过多少倍。昨日,我与他们数千亩荒地,是施恩,更是试探。他们听到我送与他们数千亩荒地,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今日我与他们粮草、耕牛、猪崽、鸡崽,便是加速他们从五溪山区迁出的脚步。”
“不止如此,我还在数千亩荒地旁,给他们划出五里方圆的土地,特设五溪镇,许他们定居,五溪镇镇长一职许他们五溪苗选任,报请县衙任命。”
朱平安在路上一边走着,一边将自己的打算,和盘告诉了刘典吏。
朱平安有预感,自己很快就要去浙江提刑按察使司佥事任上了,所以把事情原委解释与刘典吏,新任知县上任后,由刘典吏他们转告。
“县尊,这样做会不会令五溪苗坐大?”刘典吏有些担心的问道。
“呵呵,五溪苗之所以难以处理,之所以成为靖南五大害,便是因为他们世居深山,占据地利,一旦叛乱,官府征讨不便,他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钻进深山若是他们迁出山区,居于镇上,也就再无地利,便是叛乱,也成不了气候,你看到过哪个镇子敢叛乱?!况且,五溪苗阖族上下不过五万人,而我汉人数以千万,五溪苗迁居五溪镇,必然与我汉族互通有无,通婚自无可免,若干年下来,五溪苗也就被我们汉人汉化了,从此五溪苗再无不是问题了。如此区区万石粮食、十头耕牛、一百头猪崽、五百只鸡崽,便可以得七万纳税民众、数百年太平,刘典吏你还觉得施恩过重吗?!”
朱平安微笑着看向刘典吏,意味深长的问道。
“县尊高瞻远瞩,卑职自愧不如。”刘典吏心悦诚服、崇拜不已道。
朱平安一行,很快就到了五溪山区。
“拜见大人。”
彝兰夫人听闻朱平安到来,率领五溪苗一众大小头人远远的前来迎接。
“土司,诸位头人,快快请起。”朱平安上前一步,微笑着虚扶道。
“多谢大人。”彝兰夫人等起身。
“大人,这是”彝兰夫人等人看到朱平安身后的一车车的粮草以及十头健壮的耕牛、数不尽的猪崽子和鸡崽子,不由好奇不已。
不会是送给我们的吧?!
彝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