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老百姓就是拿着银子也买不到一颗粮食了。买不到粮食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哀鸿遍野、赤地千里、易子相食、白骨满地……这些惨绝人寰的场景,将重现于我靖南。有价而无市,有价而无粮,这样的粮价又有何用?!这样的粮价就是你们所追求的吗?!这样的粮价对靖南老百姓就真的好吗?!”
朱平安说着说着,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动情,说到最后都忍不住拍起了桌子。
轰!
朱平安的一席话像是九天惊雷一样,“轰”的炸响在堂下众人的脑海中。
堂下众人顷刻间被惊雷炸成了一根根半截木头,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内心忍不住一阵阵惊悸,全身的毛发如过电了一样冰冷的树立了起来!
朱平安话音落后,整个大堂寂静的厉害,众人只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脸色苍白的连连摇头,双眼茫然的没有焦距一样,哆嗦着嘴唇呢喃道“不会的,不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信……”
方才向朱平安辞行的户房典吏刘夫子、吏房典吏张童生、刑房典吏韩成、礼房典吏刘老头等人,此刻他们的脸色比其他人都要苍白,他们是读书人,比目不识丁的差役要见多识广的多,朱平安的一席话振聋发聩,他们宛若醍醐灌顶一样,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正因为想明白了,他们的脸色才会变的如此苍白,不敢抬头直视朱平安的双眼,心生羞愧。
鼠目寸光,鼠目寸光,说的就是我们啊。与县尊相比,我们的目光太短浅了。
“只是,县尊,即便要以利诱导粮商采购粮食,也没必要将粮价定这么高吧?”
刘老头心脸色苍白,语气比他在房间里向朱平安请辞时,要弱多了。
“高?”
朱平安闻言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不高,这个时期,这种情况下,每石两千五百文的粮价一点也不高。也只有这个粮价,才能驱使靖南粮商以及其他各地闻讯的粮商,将大明各地的粮食络绎不绝的运来我靖南,满足我靖南百姓的需求。相对于靖南十多万百姓的性命,这个粮价高吗?”
刘老头闻言,沉默了。众人也都沉默了,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朱平安刚才为什么会问他们,银子和性命哪个更重要。
“现在你们觉的靖南的粮价高,等过一段时间,少则一个多月,多则个月,你们就会发现,我们靖南的粮价在台州府将会是最低的。”
朱平安将目光望向远方,一脸自信的对堂下众人说道,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一眼看穿了时光一样。
“啊?”
众人吃惊不已,难以置信。
“不信?诸位且等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朱平安没有多说,这背后的经济学、社会学等原理,一时半会也给他们解释不完,即便解释完了,估计他们也听不懂。
“县尊,你说的,我虽然不太懂,可是觉的你说的很有道理,若是降低粮价的话,事情怕是九成九会变成那样。只是这个粮价也太高了,即便粮商有利可图,疯狂运粮,使得我靖南粮食充足,但怕是还是有很多贫困百姓买不起粮食。他们买不起粮,只能饿死啊。”刑房典吏韩成抱拳说道。
“大刀,去把捐款簿拿来。”朱平安对刘大刀说道。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刘大刀领命转身离去,很快便双手捧着一本册子回来。
“大刀,将册子交给韩典吏,请众人传阅。”朱平安对刘大刀说道。
刘大刀领命,将册子交给韩成,不过交给他时,一脸不爽的哼了一声。
“诸位不是说我朱平安收受粮商们的贿赂吗?!没错,这本《靖南县洪灾捐赠簿》便是我朱平安‘收贿’的‘罪证’。靖南大小粮商共计38人,共计捐赠4万6千两白银,我朱平安全都收下了,一一记录在案!以后,每个月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