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一干读书人从脚底拿起了布鞋,对着一群手持棍棒,铁尺的衙役打去。
衙役们惊慌地挥舞着棍棒,铁尺,作着无用的挣扎,当初那欺凌平民的气势不知去了哪里。甚至有两三个读书人,抓了一个落单的衙役,使出了锁喉,掏阴各种招数。
“吓!我是不是在做梦!”见了这一幕,黄碧友拿着半块板砖,也是愣住了。
几名在那哭着叫皇帝的老儒生,更是呆如木鸡。
这是什么情况?
咱们读书人这终于雄起了一回!
一旁闽县的贺知县看得脸色铁青,对身旁皂班的柯班头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柯班头顿时颜面无光,当下也觉得实在败得太惨,于是亲自下场揪住几个跑得最快的衙役,先是甩了几个大耳刮子,然后骂道“你们几个吃干饭的?朝廷白养你们的?平日你们下乡时催科那股狠劲哪里去了?怎么被几个连鸡都杀不了的书生追着打?”
那衙役哭丧着道“班头啊,不是我等无能啊,你看看那几个人都是什么人啊!他们是陈七少爷,焦三公子啊,他们若在我这少了一根汗毛,家里的大人,还不把我等几个没根没底的剥了皮啊!咱们不是打不过,是不敢打啊!”
这衙役一说,其他几名也是一并点头道“是啊,是啊,他们虽身上没有功名,但是后台硬啊!咱们实在拿他们没办法。不如柯班头你上?”
柯班头听了顿时哑口无言,只能强行骂道“你们这般兔崽子,平日白养你们了。”
当下柯班头走到贺知县那禀告道“太爷啊!不是我们等办事不利啊,着实这些书生都是……都是平日里的乡里乡亲,多少沾点亲带点故的,咱们实在下不了哪个手!”
贺知县顿时气得无语了,这般奸猾的衙役,平日里鱼肉百姓时,不说什么乡亲情面。眼下碰到这些读书人,一下子给我记起乡里情谊来了!
柯班头见贺知县要动怒,连忙道“太爷,平日里整治刁民还行。但这拿读书人的事,咱们不是办法,只有锦衣卫才行啊!”
贺知县板起脸道“本官还不知吗?但是锦衣卫那些大爷是本官调得动吗?”
“不是抚台大人下令让锦衣卫配合太爷你吗?”
“放……”贺知县差点说放屁两个字,但想自己身为官长,还是不说的好。“没有锦衣卫指挥使的手令,那帮锦衣卫平日谁都不听,抚台大人说的也不管用,你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柯班头只能低下头。
贺知县气得正要大骂,但见一旁的师爷咳了几声。
贺知县当下敛了怒气,对柯班头喝道“废物,给我滚下去。”
柯班头如获大赦,退了下去。
“师爷有何高招?”
师爷当下道“东翁,依学生看,解铃还需系铃人。要强行禁毁书院,恐吓这般弟子没有用,真正还是要让他们山长自己说解散书院。”
贺知县点点头道“看来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于是贺知县在几名衙役的护卫下,向书院大门走去,眼见士子们取物要砸,左右衙役都是道“不要砸,这位是老父母大人!”
听衙役这么说,众士子们都手上一缓。
“狗官,打得就是你!”
随即几只布鞋丢了过来,几名衙役连忙如舍身就义的一般。堵枪眼似的挡了上去护住了贺知县,身上留下了几只鞋印。
贺知县虽是平安无事,但肝都要气炸道“反了,反了。”
贺知县不由心道。这些读书人没经打磨,空有一腔热血,行事却不知太不知分寸,连官长都敢打,难怪朝廷要禁书院。
一旁衙役道“太爷,息怒啊!”
随即又道“我们太爷找你们书院山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