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上传说种种,说李太后与张居正二人有一腿。
林延潮在翰林院做官时,也听说了不少桥段,就差没有二人话本和春宫图了。
当然张居正已是位极人臣,在老百姓的心里,天下女子对于张居正而言,已是予取予求了。而面对这新寡之妇,还是贵为太后,张居正心底就没有一丝半点意淫的想法?
咱老百姓可不信。
林延潮想到这里,忍住胡思乱想,若是叫张居正和李太后看出点什么端倪来,知道他此刻脑中所思所想,定然是拖出午门弹到死的下场。
张居正道“回禀太后,此事臣下也有不周的地方,户部之所以缺银,是微臣挪用太仓银充辽东军费所至,故而京营这才闹饷。此事其罪在臣,恳请太后,天子降罪。”
垂帘后李太后道“张先生一片为国之心怎会有罪,只是本宫近来听外面风言风语说一条鞭法推行三年,照理说该国库充盈才是,怎么还用度不足。其法是否得力呢?”
张居正道“回太后,眼下一条鞭法以及清丈田亩,不过在福建等地试行,还未推及天下,不得力之言实子虚乌有。其实这一次京营闹饷,就是以折色抵本色。试问折色从何而来,是地方府库收百姓折色而来,若是百姓都是以本色缴纳税银,何来有这麻烦?”
“至于清丈田亩,太后请听臣下说几个数字,洪武年,天下初平,百废待兴,田亩数不过三亿七千七百一十二万亩,到了弘治年,国家昌盛,百姓富足,田亩数抵至八亿两千九百九十三万亩,但到了嘉靖末年,田亩仅剩四亿三千一百一十四万亩,比弘治年足足少了一半,这是为什么?此乃宦室富户飞洒良田、百姓诡寄田亩,以避官服徭役,令我大明税亩足足少了一半。不说长此以往,若不行清丈田亩之策,推行一条鞭之法,明年朝廷就拿不出辽东边军的军费了。”
张居正振振有声,连太后的面子也不给,林延潮却是心想,这几个数字张居正记的是一点不错,显得其干臣的厉害。
而且张居正也不是危言耸听,恐吓太后,在明朝军费支出一直占国家太仓银的大头,到了万历五年时,岁入三百五十万太仓银,用在军费上抵达两百六十万,达至百分之七十五的比例。到了萨尔浒之战后,军费花费太仓银达百分九十五之数。
垂帘后李太后道“张先生朝堂大事,咱们妇道人家不懂,不由有你打理,我们母子俩一切放心。不说为国操劳,这一次平闹饷之事,可是你金不缺银不缺,又位极人臣,本宫不知如何赏你才是。”
张居正道“太后如此说,臣下更是愧疚。”
“有功岂可不赏,冯保,你就将本宫昨日抄的华严经给张先生吧。”
张居正当下称谢。
这时一旁冯保笑着道“太后,你也别顾着张先生一人啊,此次申先生平定闹饷也有大功啊?”
经冯保这么说,帘后李太后笑着道“本宫怎会不记得,申爱卿,你如何平定闹饷之事,说给本宫听听。”
“是,太后。”申时行当下一五一十地将解决闹饷之事说了,其中没有浮夸之处,至于林延潮所为也是一五一十道来。
小皇帝听了龙颜大悦,除了小皇帝外,林延潮感觉到屏风后有一道目光看向自己,林延潮知是李太后的目光。
马上垂帘后李太后笑着道“林修撰,今年几岁啊?”
林延潮道“回禀太后,微臣已是虚度十九载。”
李太后笑着道“十九啊,本宫也是十九岁封的侧妃,此番你敢于任事,为国效力且不惜身处险地,你说要你要本宫什么赏赐啊?”
林延潮当下道“太后,此事能定闹饷之事,乃是托太后的洪福,天子的恩典,臣下不过尽绵薄之力,哪里有丝毫之功劳呢。”
小皇帝听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