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少鸣大踏步而去。凌冲此时亦已立于照魔镜之下。照魔镜腾起一道精光往他身上照来。赵乘风与任青对他的关注还在其他人之上,若凌冲真拜入郭纯阳门下,便是掌教嫡传,虽与他们同辈,但权柄却是大了太多,足可左右太玄剑派门中局势。
凌冲吃那精光一照,并无佛光透出,而是一道青气凌空,小指粗细,矫矢若灵蛇。赵乘风一见,满面俱是惊诧之色。连任青见了,亦自惊异不已。这青气正是太玄练气法门修炼有成而生的异象,凌冲真气之精纯,赵乘风与任青与他同等年岁时,也远远不如。
赵乘风见了那道青气,心下暗道“罢了!这位小师弟功力深厚,亦是下过苦功的,冲这一点,待会我不令你太过难堪便了!”那青气与精光一冲,双双消散。赵乘风喝了一声“过关!”凌冲向他一拜,赵乘风不敢怠慢,微微还礼。众人见他二人一般服饰,又是知礼而拜,先前只道凌冲是个方外野散,不成想居然亦是太玄弟子。
当下有人便大声喝道“那小子分明是太玄弟子,为何还要参与大比?”另有人附和道“不错不错!那小子既然入门,为何还要参加大比?我等辛苦修炼数十载,太玄剑派太也不公!”
任青双目冷冷一扫,森然道“此次大比正道五宗同道皆有长老来贺,当着他们金面,我太玄剑派如何敢暗中舞弊?那位少年确是门中长老新收的记名弟子,只是还未正式列入门墙,此次与尔等一般参加大比,本门亦一视同仁,绝无偏颇。若有人还觉不公,尽可退出。本门绝不为难,还会赠与一卷道书,上载法诀,足可修炼至炼罡之境!”
任青追随其师百炼道人,掌管门中清规戒律,法度森严,这一出口,登时镇压全场。那些鼓噪之辈立时不敢做声,他说的好听,若是现下退出,还得赠一部道诀,足可修炼之炼罡境界。但这道诀虽好,也只是糊弄平庸之辈的,又岂能比得上太玄门中真传?
今日到场之辈,大多苦修经年,为的便是一跃化龙,从此踏入仙门,长生不死,皆要奋勇争先,谁肯为了区区小利,放弃大好良机?任青目光逡巡良久,见无人应声,喝道“既然如此,下一位!”
众人不敢聒噪,依次在哪照魔镜下过了一遍。方有德凑上前来,挑起大拇指笑道“凌兄弟,你居然是太玄门中长老内定的弟子,老哥真是眼拙!”凌冲苦笑道“我资质不成,师尊只收我做个记名弟子,若能通过三关大比,方才正式收归门下。方大哥取笑了!倒是方大哥为何一身的佛门法力,却还来太玄派参加入门大比?”
方有德面上现出苦恼之极的神色,说道“凌兄弟有所不知,我祖上本是大明之民,只因辟祸战乱,举家迁徙到这极西之地谋生,谁知路遇马匪,全家被杀个干干净净。我那时唯有三岁,正要吃那一记断头刀时,恰巧一位老和尚路过,伸手将强盗尽数杀死,救了我出来。”
“那老和尚本是金刚寺一支别传,当下将我带回一处小庙,抚养我长大。本欲传我佛法,是我生性顽劣,不肯就学,勉强学读了几年经文,开启了几门佛门小神通。那老和尚便即圆寂,我不肯呆在寺里受罪,便连夜偷跑下山。听闻太玄剑派广收门徒,是以来碰碰运气!”
凌冲见识不广,听方有德之言,也不觉有甚么。若是赵乘风与任青听到,定要惊掉一地下巴,大叹方有德败家,好好的佛法不学,却偏来玄门凑热闹。佛门修行之道,与玄门大相径庭,号称有八万四千法门,条条皆可证得真如,照见自我,明见心性。
便如楞伽寺,为中土第一佛门真传,讲求宿世智慧,一朝开悟。门中七大法门,修成一门,便足以惊天动地。以一寺之力,镇压中土万载,声名不堕,玄门六宗亦无可奈何,岂是幸至?
又如那西域金刚寺,寺中号称有万般法门,精微奥妙,即身成佛,当世成就,门徒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