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是抢救时沾染的污物。
“同志。”医生扶着谭大爷的胳膊劝道:“同志,你节哀呀,病人的后事还等着你去处理呢。”
“我儿子没死哪来的后事!”谭大爷抓住医生的手把他往谭建军脸上按,“你摸摸,你摸摸呀,死人都冰凉,我儿子还热乎着呢,我儿子没死没死呢,大夫,求求你再救救他吧。”
这样失去理智的病人家属是医生最不愿意碰到的,弄不好都有挨揍的可能,即使医生理解家属的失子之痛,但也不代表他们愿意以身试险。
“同志,你松开我。”医生挣开谭大爷的手掌,快速的离开急救室,他知道,病人现在需要一个过程,一个接受现实的过程。
谭大爷何尝不知道人死后尸体不会马上变得冰凉,但他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你们不救我自己救,他听人说有一种办法就是往人嘴里吹气,慢慢能把病人断了的气息接上来。
谭大爷掰开儿子的嘴开始给儿子渡气,一次、两次、三次……
摸着越来越凉的儿子,终于,他失望了,仰头哀嚎,“老天爷呀,你不开眼哪,我谭茂学一辈子没做过昧良心的事,为什么要让我这白头人送黑头人哪――”
“天爷呀――”谭大娘已经哭哑了嗓子,她还抱着谭建军的尸身哀嚎着,“我不活了,你把我的命也拿去吧――”
不能让这一家人老这样哭下去,乡亲们开始劝解,“叔,婶,你们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谭大娘捶着自己的胸口,“我不活了,还要这身体干什么呀。”
多福和谭建军是同龄人,两家是邻居,两个人是真的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现在谭建军死了,他心里也很难受,多福抹了一把眼泪,对谭大爷说道:“叔,你再伤心也不能让建军老躺在这里呀,你看看建军身上的衣裳,怎么着也得让他穿身干净的衣裳走,再不换,估计一会儿建军就穿不下去了。”
多福的话提醒了谭大爷,他哆嗦着手指抚摸着谭建军的脸,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回家……儿呀,爹带你回家。”
多福和大喜帮忙把急救床推到门口,和护士一起把谭建军抬回地排车上。
护士对谭大爷说道:“你们谁过来把抢救费用结一下?”
谭大爷光顾往医院跑了,根本就没来得及拿钱,他擦了一把鼻涕,“红珠,你问问多少钱,家走把钱拿来交上。”说完又不放心闺女,看看一边的多福说道:“医院的事叔拜托你了,该办什么你帮着红珠跑跑。”
多福:“叔你放心吧。”
谭建军出事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杨里村,人们都站在路上议论纷纷的。
“要我说,以后找媳妇可得看仔细了,不能找那厉害的丈母娘,看看,好好的一个小青年逼死了吧?”
“那也不能怨人家丈母娘啊,他家的事搁到谁身上都不能愿意喽。”
“建军看着平时挺开朗的呀,怎么遇到点事就想不开呀,唉,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救过来没有?”
“高低得给人救过来呀,老谭家独子一个,他要是死了,我看那两个老的也活不长。”
说话间,远远的看见地排车回来了,同时传来的是谭大娘长长短短的哭喊声。
有人赶紧站到路中间向前眺望,“遭了,听这声音怕是人完了。”
有人跑了起来,“赶紧过去看看去。”
别看之前有人还幸灾乐祸的,但老百姓的本质还是善良的,谭建军这一死,同情心立马占了上风,跑上前的赶紧扶住老两口,眼神一个劲的往车上瞄。
从医院动身的时候,谭大爷脱了褂子盖住了儿子的脸,他们只看到谭建军躺在车上,不过不用看也知道,活人不会盖着脸从医院拉回来。
谭大娘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这一路指人架着她走,“建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