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嘴,委屈的泪水又涌上眼眶“爹。”
“脸上没事,伤全都在脑袋上。”严思勤把水盆放到桌子上,揉了一把毛巾,碰碰赵良生的胳膊,示意他往旁边站站。
赵良生右移两步,心疼的抱怨“你是怎么看的孩子?咋让人给伤成这样?”
“俺娘三个在家好好的,谁知道那娘两个神经病,突然的来咱家干什么,还把咱家孩子砍成这样,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会子没空找她理论,等给咱孩子看完病,我要上她家好好的跟她们说道说道。”严思勤把石可小脸擦干净,又轻手轻脚的把头花解下来,把辫子散开。孩子头上有伤,一时半会是不能扎辫子了。
赵良生蹲下身子,蹙眉握着石可的小手说道“可可,你跟爹说,小燕为什么砍你?”接着又瞪向赵晨“还有你二晨,你是怎么当小哥的,由着别人上门欺负你妹妹。”
“爹,我……”赵晨觉得冤的很,他就拉个粑粑的空,妹妹就让人欺负了,早知道这样,他就是拉裤兜子里也不离开妹妹半步。
石可吸吸鼻子,视线看向桌上的花串“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砍我,之前她要我头花,我没给,是娘给我买的。”
粉嫩的花串已经大变了样,粉色的小花上面遍是黑红的血块,原本雪白的长绒毛因为血液干涸,一溜一溜的贴在花朵上面,石可很心疼,她最喜欢的花花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石可抬起小手,将花串握在手心,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到手背上。
“乖,咱不哭啊,一会儿爹给你买比这个还漂亮的好不好。”赵良生最看不得孩子哭,尤其是石可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无声的落下来,这个场面尤其是揪心,他把石可抱起来,让孩子把脑袋放到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摇晃“乖,咱不哭,不哭。”
“嗯。”石可双手揽住赵良生的脖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好了好了,还是赶紧去医院吧,本来我还想着你要是没回来,我就把二晨放到他二大爷家里,中午让大壮和二晨在他们家里凑合一顿,现在正好,你带可可去医院,我在家给孩子做饭,就不麻烦二哥他们了。”
“行。”赵良生抱着孩子就走,刚走出大门口,严思勤又喊住了他“晨他爹,别慌走,等我一下。”
赵良生疑惑的回头,就见严思勤领着赵晨向他走来“我还是跟你去吧,别到医院你再说不清楚。”
“那也中。”赵良生等严思勤锁好门,先把赵晨送到二哥那里,交代赵晨放学的时候在门口等着赵雨,别让赵雨回家扑个空。
赵良轩是个勤快人,他有编筐、编席子的手艺,每天早早的下地干活,太阳升到头顶就回家,稍微一休息,就开始编柳条筐、苇子席什么的,镇里每逢十五一个集,逢到集日拉到集上卖掉也能挣不少钱,毕竟柳条、苇子都不花钱,自己勤快点多备些料,平时也就搭个功夫。
门没有关,半开半合,清楚的看见赵良轩正坐在阴凉地里干活。
“邦!邦!邦!”严思勤领着赵晨站在门槛处,在门扉上敲击了几下“二哥,忙着呢。”
听见有人说话,赵良轩抬起头,却见赵良生抱着石可,弟妹牵着赵晨的小手正慢慢的向院子里面走,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来“弟妹呀,有事?”
“二哥。”赵良生道“今儿个中午有点事麻烦你,我和陈他娘带闺女去医院一趟,中午怕是来不及赶回来,让大壮和二晨在你家里吃顿饭。”
“这点小事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来就是。”说话间,赵良轩迈过一地的柳条,走到赵良生跟前,这才发现石可头剪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和和贴的几块纱布,他满脸诧异,抬起胳膊,满是老茧的手在石可头顶纱布上轻抚一下,刚处理完伤口没多久,纱布上面还有少许血液浸出,中间晕出红红的斑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