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若非她背后全是渗渗冷汗的话。
这时,她鬓角已经湿了,可是她唇边却泛着一抹笑容,强自镇定道“凭什么?我所能凭的,便只有这个。这个,莫非不是汪督主所愿?”
她目之所向,是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得知汪印亲自去叶家求亲后,叶绪翻来覆去地想汪印此举究竟为何?
她在宫中待了这些年,对所谓的情爱牵心早已幻灭,汪印对外所说的那些理由,她一概不信。
汪印是什么人?他里掌着缇事厂和殿中省,权倾朝野、位极人臣。
这样的人,倘若有所图,断不会对叶家、对绥儿有所图。
这样的人,所图的,只有一样东西!
她轻轻抚摸着腹部,异常缓慢又异常坚定地说道“我所能凭借的,只有腹中胎儿而已。只要督主大人应允,五年之期一到,我必许大人以……国祚延绵!”
她笃信,汪印所图,不过“国祚”二字而已。
如今她怀有身孕,拼着灭族大罪,也要冒险赌这一把!
汪印忽而笑了,目光扫过叶绪的腹部,嗓音却冷淡至极“本座没记错的话,娘娘的胎儿只有七个月吧?能否平安诞下来尚且未知,许以国祚?娘娘好大的口气!”
听了此言,叶绪的心奇异地落回了远处。汪督主尽管语气冷淡,却不含杀气。
如此,便有筹谋的机会,哪怕这机会微乎其微。
她抚着腹部,同样笑了,顿首低眉道“我至多不过一死而已,宫中之人,何惧于死?但对督主大人来说,我腹中的胎儿尚且可以惦念一二吧?”
叶绪已经豁出去了,不忌讳将话语说得更直白。
在汪印这样的人面前,完全没有必要迂回,更没有必要打机锋。
她所要做的,便是奉出自己的价值和条件,余下的,是汪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