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平对阿月的恨不是没有由来的,先前是因叶裴之事,虽说阿月一直都觉得蕙平的针对无中生有,毕竟就算叶裴与沈暮娩是做给外人看的幌子,但叶裴与她又有什么关系,怎么就平白遭她恨上了。不过两人先前就有过节,如今就算成了自家姐妹也是无法相融相处,更何况现在阿月又将蕙平的宠爱给夺了过去,她自然就对她越加不满了。其实阿月不知的是蕙平一开始是帮着司夜离对付她才做出对她厌恶的样子,后来才是因为叶裴彻底恨透了她。然而这些还能说什么,反正他们此生是一辈子的敌人了,永不可能和好。如今为了自己的大业,蕙平更是将阿月当成了眼中钉,就怕她会成为自己的阻碍。
蕙平今日特意在路上堵住了她,为的无非是想同她说几句话,阿月索性任她讲,免得她心中不爽快。蕙平压低了声音道“你想进去说什么,让他可怜你孤苦在外多给你点特权,还是你想要更多?你一定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就死,否则你这公主就能当得更风光些,可惜他死后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她的言词嚣张,丝毫没有难受与悲伤。
阿月心中微微难过,是在为西凤帝。这个他曾经最疼爱的女儿,在他病危时根本就毫不在意,想的却是她会如何,怎不让西凤帝知道后心寒。阿月侧过身从蕙平身边绕过,冷笑了下,无视她的话。无视就是对她最好的回答,她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是能同蕙平说的,反正同她之间压根就没有什么姐妹情。她反而是看向了跪在蕙平身侧的凤翳,她朝凤翳轻轻笑了起来,这个孩子品性并不坏,如果是他当西凤的帝王,西凤会不会与现在的光景不同?阿月在心底悄悄叹息,无论怎样,西凤都不再似从前那般风光景象,也迟早会面临诸国的环伺,但在那之前就算能遇见她还是希望西凤能平安的度过,毕竟这也是她的家乡。
她摸了摸凤翳的头顶,径直朝内殿而去。她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她明白一旦进了这里,就绝不是普通的父亲在临死前交代自己的孩子照顾弟弟妹妹,她的责任或许会更大,她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但为西凤她或许真的能做。
西凤帝倚在床头,地上是两排太医候在近前,身侧还伏满了太监宫女。阿月在踏入内殿时就看到了跪在一侧的沈暮娩,对于她会出现在这里阿月心中是介意的,毕竟同样身为南晋人她一直隐姓埋名潜伏在西凤帝身边而不被发现,她难道就真的没有目的,仅仅只是为自己寻求一个栖身之所?在她看来不见得就如此简单,沈暮娩是怎样的人她或许并不清楚,但她曾经欺骗过她,她的演技无懈可击,就连她都能和她成为朋友,就能看得出来那是个怎样有心机的女人了。阿月从她身侧走过,她始终都低头伏在地,恭恭敬敬的样子温婉顺服。往往看似无害的人,最能杀人于无形。那她会不会就是加害自己的那个人?
“夕儿,过来。”西凤帝朝她招了招手,说是招实则是轻轻抬起。他已没多少力气,就连睁着眼都显得很吃力。但在看到阿月时他的精神还是好了些,虚弱的脸上对她绽开一抹笑来。满脸的病容将他眼眶深陷下去,看起来瞬间就老了许多。
阿月不再多想,朝着他走去。随后西凤帝摆了摆手,让内殿的人都退远些,他有话要单独对阿月说。她也早就猜到了,但不知他想说些什么。道歉的话无非就那几句,先前已经说过,就算再说一遍也改变不了事实。她不是不介意,她只是学会了接受。既然往事无法更改,那她又何必还要耿耿于怀不放,为难自己让他们顺心呢?
阿月就坐在西凤帝床榻边,他抬手拉住她的手道“夕儿,对不起,父皇没能照顾好你,以后也不能再照顾你了。过去的恩恩怨怨你就让它都过去吧,父皇马上就要去见你母后了,我会去向她赎罪的,求她宽恕。不管我们是谁错了,这个错都不该让你来承担,你是无辜的,可我们的错却让你来承担了所有罪责,这将是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