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以相爷的为人断不会不管此事的?”
“小七姑娘你也要为他说话?”何大娘惊怒的看着她,随即了然地惨笑,笑声凄徨悲凉,“世人都信他……都信他……哈哈哈……又怎么会有人替穷苦的百姓做主,都以为出了个好官,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何大娘状若疯癫地推开朝夕,踉蹡着往回走,她就知道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公理,所谓的理不过是权势有钱人愚弄的把戏,他们这种最底层的人活得像蝼蚁,有什么资格要求公道?!
“大娘,我替你做主,只要你说的都是事实,这件事我来管,我定会给你个公道。”何大娘的凄苦她能感受,对于这个不卑不亢用自己双手努力挣钱养活家人,就算再艰苦都活得有尊严的人,她不忍心拒绝,她占着宁朝夕这个尊贵的身份许久却是什么好事都没有做过,这一刻她是冲动的,不为别的,只为在她有能力的时候她希望可以用这个身份帮助这个曾经给过她温暖的人。
“宁朝夕,住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司夜离冷冷质问道,幽暗的眼底厉色冷冽如斯,不屑看都能感受到他冻死人的寒气正在趋近雪域,随时都会将她冰封。
“是,我是宁朝夕,我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相国夫人,但我同时还有一个身份,我是定远侯之女,我父亲身为将军保卫西凤江山,我又怎可让他守护下的子民受人欺辱却无处诉冤呢?这要置西凤律例为何用,这要置吾皇治国为哪般,岂非让邻国笑话我西凤治世不严,苛责百姓,内乱祸起,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朝夕毫无畏惧的迎上他,铿锵有力、字字珠玑。她说话时眸底透着光亮,如星光般璀璨的瞳眸散发着令人窒息般夺目的光彩,就如她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她的话音不大,但那晚的每个人几乎都听到她说的话,那股自信威严的气势使人不敢逼视。
“好,很好,堂堂一个相国夫人竟然与杀朝廷命官的嫌犯有关系,你——究竟是要置我于何处?你若执意要袒护她,天门府的大牢将是你唯一的去处。”男人沉寂的眸底漾起一波烈焰,燃着怒火与之烧灭。
然朝夕却是根本未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无视掉那炙热的怒目,沉声道“何大娘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女儿女婿究竟是谁,犯了何事,你将事情一一道来,不用害怕,没有人会为难你。若真与相爷有关,便是他我也照样状告到皇上那里,为你们讨个公道!”凤眸轻扬,坚定地凝视着抱着女子的男人,那般小心翼翼,疼若珍宝,这一幕当真刺痛了她的眼。她想帮何大娘并非是要与他作对,而是真心想做一些事,身为一个受现代教育的人该明的事理懂的是非黑白,至少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尽她的全力做些该做的事,也不枉她曾经在这里留下过的痕迹。
兰晴语情况紧急,为先救她司夜离懒得再和他们废话,将他们丢给了段晏,黑衣人那边也差不多尽数剿灭,段晏领人处理着黑衣人的尸体,平静的街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仿佛这样才能感受到先前的战况有多激烈。瞥了眼身后的女子,段晏有些头大,他可是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比底下侍卫的震惊,他是见过宁朝夕的,也听闻了不少她的八卦,既然她都亮了身份,段晏这下倒为难了,权衡了下利弊,宁朝夕到底是个女子,她想管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反正人他是一定要带走的,最多留点时间给他们把话说完。
晚晚身为医女自当以救人为重,她已经将身上带的一些草药为兰晴语简单的做了处理,此刻只能无奈的随着司夜离一起离开,朝夕给了她个安慰的眼神,体贴她的善良,又让叶裴跟着去保护她,叶裴原是不肯,担心她这边的状况,朝夕索性就告诉他找个适当的时机送晚晚回宫,叶裴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没再坚持。
人都走了,朝夕示意何大娘说下去。
“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