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上来,我也没那么好欺负的。”她的笑中有抹不易察觉的苦涩,放在心底里,面上尽量不让那些关心她的人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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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百花厅中今日显得特别忙碌,李招财不仅将永城中几个商贾贵胄给请了来,也有些是下级贫困郡守的主事,自然最多的就是从皇城而来的禁军及御林军,不过因着是保护蕙平的安全,禁军在打扮上面并未招摇过市,倒像是大户人家中的府卫。反是蕙平对黔郡有些水土不服,也是,她身娇肉贵的,难得出次远门,也就不参加宴会了,早早在房中歇着,有叶裴伺候着她还得的开心,正好有机会和他单独相处,没了宫中众多规矩压制着,她想随心所欲的同叶裴在一起他连反抗都不能,蕙平自是有她自己的小心思。司夜离此次身负皇命并没有带下属官员,李招财想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攀附都有难度,正好借着替他们接风的机会想要一表忠心,他专门还从城中请了唱戏的班子和妓院中的清倌来捧场,自己的一众小妾也多的是莺莺燕燕穿梭在场上招待,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而李招财的正房夫人倒是大肚,与司夜离他们一桌,看着底下姿色出众的女子一句谴责的话都无,场面那是有多豪华就多豪华,要多热闹就多热闹。
兰晴语嫌吵,她凝眸看着已经喝起来的御林军,微微皱眉瞥了眼身侧的司夜离。司夜离面无表情俯视着众人,与他一桌的几个郡守及商贾虽是作陪,但能见到这名满天下的司相那是多么无上的荣耀啊,指不定他们往后的财运和官运都要飞黄腾达了,几人面面相觑,心底里暗暗计较一定要伺候好这位相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即便看着相爷的脸色不怎么好,他们哪里还能想的更多,都想往死了巴结,让司夜离能记住自己,故此都想使出浑身解数,拿着酒盏争相要同司夜离斟酒。
手中的酒盏微微倾斜,向着司夜离面前的酒杯到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想尽了心机要攀上司夜离的李招财,他面容含笑,此时哪里还有半分县守的样子,平日里一副嚣张气焰全然收起,令得底下众人都膛目结舌回看他,要知道这李招财素日仗着自己是黔郡最大的官,敛财的能力堪称一流,所有生活在黔郡的百姓不管有无钱财都被他搜刮过,要是谁有不服想要去别处告他或是去上一级的郡县,还未告成功那人已被李招财的爪牙给就地正法了,显然他在朝中的人脉极广,走哪里都有人先提前通风报信,或是在别处的衙门中莫名其妙死去,这些事传出去谁还敢和李招财作对,除非是不想活了。当然也有实在活不下去的人就想方设法要去挖李招财的老底,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被派遣到这个地方来搜刮民脂民膏。据闻他的夫人确然是京中大官的女儿,不仅嫁他时带了不少丰厚的嫁妆,还替他打通了不少官节。李招财对这个夫人礼遇有佳,从不违背她的意思,想要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所以像司夜离这种身份的人来李夫人还能作陪,换成别人怕是连主桌都入不得的。他后来虽娶了不少小妾,但这些小妾与夫人相处融洽,什么事都会先问过夫人,甚为尊重,那位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人倒是大肚的很。
要知道黔郡虽比不得富裕的郡县,却是鲜少有京官会注意到,也就意味着无论做了什么事都没人会管,那还不符了贪官的道,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压榨还是能压榨出来的。要不是司夜离来了,换成其他人估摸着李招财哪里能这副点头哈腰的恭敬模样,还不都是李招财说了算的,就看看这司相会不会被他收买了。众人一副看好戏的心态,一面也想替自己寻个谋财之道,一面又希望司相能将李招财这颗毒瘤给去除了。
李招财端着酒杯笑得颇为和煦,弓着腰对司夜离道“下官敬过相爷,还望相爷不要嫌弃这粗鄙之菜,乡野地方拿不出什么好酒好菜,不能与京中相比。”李招财说的客气,他眼缝掠过满桌精致的菜肴,山珍野味,珍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