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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眼司夜离端着药碗的手,手背上红肿一片,那是他亲自煎药时不小心碰伤的。 说起来这种细致的活他不是没做过,那时在悬崖下为朝夕疗伤多运用的是内功,就算他识得几味简单药草放锅里去煮,煮出来都是差强人意的,能对付着给她喝算是不错了。现在要他正儿八经的拿着药炉去煎,费时间不说,也是非常考验功夫的。光拿着蒲扇煽火,控制火势大小就有讲究,等到药渣里的药汁熬到三分之一就该拿出来沥汁了,不能等到凉了否则药汁就又会被药渣给吸收,所以当侍女第一次说时他就着药炉直接上手就拿,差点没将烧的滚烫的药炉给扔了。搞得侍女一片兵荒马乱,忙的要处理他伤势,以至于每次都祈祷他别再去灶房添乱了,也不知那位宁大人哪来那么好的福气能得国相照顾,看的众人竟是都有些云里雾里,按理说那两人最多算是同僚关系,怎的就受垂青了,国相私下里都将未婚妻送了回去,莫非就是为了有时间同那位大人相处?众人只了解了他们在黔郡的大概,根本不知他们是夫妻,所以私下里一片议论声,面上是不敢胡乱说的,就是什么猜测都有,更为夸张的当然是讨论着宁朝夕的容貌问题,有关于国相是怎么被她迷住的,有的说是因为其才华,有的说是因为她为人品性,更有甚者说是因为她是女官,国相爱才,至于一个女子怎么能当上女官,其手段自是非常人能揣测,那么能蛊惑住国相就不难说了。至于容貌么,只要眼睛没有问题的都能看得出来她是有多丑,所以国相是绝不会因为容貌看上她的,指不定越是丑陋的女子手腕越是高,谁知道呢!
颜九也是无意中听侍女嘀咕说起的,她当时气愤,朝夕本不该是被他们说的不堪,无非是嫉妒,可他们又有什么好嫉妒的,若是他们知道她六哥从前是怎么对待那人的,怕是换成任何一个女子都得闹腾起来。连她都心疼那个女子,觉着六哥他终究是太狠了点。现如今好不容易能对她好些,还要受人在背后指点,怎不让人恼火。恼火是一回事,看着自家六哥为了朝夕忙又是一回事。在颜九看来这才是寻常夫妻该有的,也总算是有了那么点烟火味道。
所以颜九安慰的话从唇齿间转了几圈就变得有些惆怅,看得她很是心酸。
司夜离无视她看好戏的模样,挥手让颜九出去,“管好你自己的事。”就知道白养她这么多年,胳膊肘往外拐。
“出去就出去,别扯到我身上,我现在好着呢。”颜九嘴硬,颇不情愿的瞪着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没关系,她说过会过去就会过去。
司夜离挥退了众人,待芷澜将房门带上后他才端着药碗往里侧走,入内后房中并无人,只在床榻间隆起的一团被衾中发现了朝夕的身影,走近了看到那团隆起蜷缩着侧身往里,似是睡着了。他将碗放在床头小柜上,又将半开着的窗替她掩紧。
床榻微有下陷,显示着有人坐下。其实朝夕没有睡着,她只是不想面对他才故意躺上床的,他觉着无趣也就走了。谁知那人还真的走了进来,几乎就在听到脚步声的刹那她就躲在被衾里闭上了眼,动作之快令人咋舌,即便这样也未能逃过司夜离的眼。男子眼眸微撩就将她尽收眼底,于是眼角的笑意弥漫开来,只当她是孩子心性,同他置着气呢,哪能那么容易就好,他哄着就是。
朝夕听着他关窗的声音,感觉有人坐了过来,因为那股白檀香随着他的靠近越发清晰好闻。她双手搅在一起,略有紧张,背对着对未知的感觉越加恐慌,使得她不安。但过了一会,背后都是安静的没有声音,睫毛轻微颤动着,若非那股白檀香还在她会以为他走了。长期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动让她不自在,可她不能动,一旦动了不就告诉他其实她没睡着么。正胡思乱想间,她感觉到有指尖的温度扫过她耳鬓,轻柔的像是被呵护着,随后有发丝被拨到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