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谣言没攻破前她到是从旁人口中又听到了令她震惊的消息,这个消息于她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消息是仙儿带给她的,说是整个魏宫估摸着都在议论这件事,问她是不是真的。她想说指的是哪件,贺芸罗被退婚,还是她是姬氏的小姐?这些她恐怕都不能回答。
下了早朝阿月一路追着苏映寒的辇轿往书房走,到得玄吟殿门口她才堪堪追上。苏映寒看到她跑的满头大汗,到是打趣道“早知你追的这么辛苦,就该早点叫住我,可是有事?”他这就是心情不错了。阿月能从他的表情中辨别一二。不知他为何心情这么好,莫不是为了退婚的事吧?
阿月有些纠结,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苏映寒将宫人都遣退,只留着她随在身后往宫殿里走。他也不急,就等着她说。
阿月想了想还是问道“殿下当真要同贺芸罗退婚?”在他面前她也没什么顾忌,身份尊卑上并没那么讲究。似乎也是苏映寒默认的,从未纠正过。有时候她也会想,这算是对她好吗?到是令得她有些糊涂了。
“你觉得有假?”苏映寒侧身看过来挑眉反问她。
这下阿月犯难了,到不是有假,可这风头浪尖的一旦退了婚不就都将矛头指向了她,那她岂非冤枉?她斟酌了下,小心试探道“外面都说殿下是因为臣女才退的婚,这时候提这事恐怕不太好吧?”
“怎的不好,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提?婚后?”那人睨向她,有些无奈,“既然岳丈大人都提了,那我如果抛弃你的话岂非薄情寡义?亲爱的未婚妻。”苏映寒邪魅的笑脸往她这边凑近,故意揶揄打趣她,没一副正经样子,哪里还是那个坐在朝堂上运筹帷幄的君主,只见他在她未变脸前又压低声音说道“这事本来就与你有关,难不成你还想撇清关系不成?晚了。”他那副态度摆明了要将她拖下水。
这下阿月可真的就恼了,这人乱说什么呢,与他有婚约的明明就是姬颖,怎的到最后就变成是她了,她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呢,他偷着乐是怎么回事。阿月转身就走,懒得搭理他,当真是她自找没趣来的,被他调侃一番不成,还要无故受到公敌,怎么不气呢。
苏映寒眼见着她气哼哼的样子,也不阻止,她总要有个适应的阶段。这事发生的太突然,莫说是她,连他都还觉得是在梦中,太过不真实,喜悦来的太忽然,差点将他给砸懵了,幸亏他反应快,否则这事待到贺青彦反应过来闹开去,结局指不定怎样呢。
晴日阳光明媚,他就站在殿檐下看着她步下台阶,那个单薄的身影好像正在同他记忆中的身影一点点重叠。他的声音响在身后,他说“既是,也不是。我当真就想找个借口来解除与贺芸罗的婚约,而你恰好是出现的那个人,所以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有没有你我都不会与贺芸罗走到那一步。”
她转身去看他,阳光将她的双眼刺的看不清他面容,他就站在殿门前迎着笑脸对着她负手而站,仿佛时间静止在他身上,一如她当年所见的那个美人美得惊心动魄,只是少年已然长大。她蓦然就笑了,他说的对,纵然有她的因素,但并不全然是她,即便没有她他想做的事还是会进行,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在皇权的世界中女人永远不是最主要的。正如他让她调查贺青彦的事,不就是为提早做准备么,而她只是在恰好的时候起了个辅助作用,她于他有用就是最大的价值体现。一个有价值的人才有资格活着,不是么!这个道理她从小就懂。他让她不要有负担,就是怕她受谣言的攻击会乱想,可阿月并非普通女子,她意志坚定,从不会因别人而动摇。从这一刻起她既是阿月,也是姬月,她的命运已与姬氏紧密相连,荣辱与共。既然没有回头路,那她与贺青彦贺芸罗之间的较量才是真正的开始。她知道要想彻底拉下贺芸罗并非苏映寒一意孤行的旨意有用,流言不止歇,魏帝那边的压力就不会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