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叫。绵绵。”
人类是不能一心多用的。
看、听、说这三样普通人最简单的行为,对绵绵来说,也变成了复杂的数学题和统筹任务。
她对母语的恢复性学习进度很快,不过两天就不再需要听觉的协助,沃尔顿便开始让她学习其他语言,再加上一个显示屏,边看边听边读,就成了绵绵每天的功课。
用摄像头看到文字,用话筒读出来,再根据听到的正确示范纠正自己的发音,尽量让视觉和听觉同时激活,减少不同类型感官信息的处理延迟,绵绵的每日功课其一。
不断调节视距和焦距,观察一滴水里的细胞,观察窗外千米之外的大海,学习分析红外成像等扫描结果,灵活运用她这一只超人的眼睛,不断拓展视觉神经的极限,绵绵的每日功课其二。
绵绵学得兴致勃勃,进步神速,这颗优质的大脑让沃尔顿欣喜若狂,开始着手计划对她进行改造。
根据帕斯卡尔的多线程神经系统构想,沃尔顿已经对如何微调绵绵的神经系统有了多个方案,但为了保证这个稀有材料的安全,他还需要进行大量模拟试验。
沃尔顿项目组的所有人都被拉进了这个任务,只有每日例行检查时,才可能会有活人进入这间观测室,让绵绵有短暂的交流机会。
渐渐地,对这间观测室的照看工作也被移交给了h国的智能中枢,弗兰肯斯坦。
帕斯卡尔再次路过这间观测室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玻璃球正对着通往走廊的窗口,红色光点随着走廊里来往的行人左右摇摆,像是一只不知疲倦地撞击四壁的萤火虫。
见到他站在窗外,红色光点顿时静止,随即便上下左右地胡乱转了起来,似乎是在告诉他,她记得他。
帕斯卡尔用自己的通行权限叫开了被弗兰锁住的房门。
“帕斯卡尔先生。”电子音响起,光点闪烁,“谢谢您能来看我。”
“你又在给我拍照了?”帕斯卡尔走到玻璃球前,无奈地发现这间屋子里并没有能归类到“家具”的东西。
“嗯。拍照,存下来,寄给妈妈和哥哥。”玻璃球欢快地转动,“我又能看到、听到,能说话了。”
帕斯卡尔抬起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终扶在疗养仓上。
那里面有一具赢弱瘦小的躯体,胸口微微起伏,看不清面容——缺少了额骨和眼球,却多了直通口鼻的呼吸机,这颗头颅已经呈现不出任何可辨的表情。
如果不是需要这具身体为大脑血液和氧气,如果不是彻底摘除大脑培养更耗资源又有风险,帕斯卡尔相信,沃尔顿早就把这具身体送进解剖室发挥其他作用了。
“是不是有点丑。”玻璃球里的红色光点也转向疗养仓,“还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不丑。”帕斯卡尔移开了目光,“很好看。”
“你在骗人。”玻璃球慢吞吞地转了一圈,“书上说了,目光游移就是在说谎,我看出来了。”
虽然电子音听不出语气,帕斯卡尔还是觉得绵绵只是在得意,并没有把美丑这种事放在心上。
“抱歉。”帕斯卡尔恳切地道,换了话题,“你今天在做什么?”
“读书,读这个。”
贴在疗养仓一侧的显示屏立起,旋转,上升,将上面的文字给帕斯卡尔看。
“这是你在控制?”帕斯卡尔指指显示屏,问道。
“不是,我告诉弗兰,弗兰控制的。”
帕斯卡尔了然。
既然这整间屋子的设备都已经被纳入弗兰的管理范围,那通过这些设备传输的电子信号也就可以被弗兰捕捉,让绵绵与其进行无声的交流。
“这是什么?”帕斯卡尔仔细看了一眼显示屏,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