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他的手。
“您、您好。”
祁有枫觉得,这小少年穿着燕尾服拿着手杖的样子其实还有点可爱,就是那两撇胡子太过滑稽了。
“想笑就笑吧,”这小少年叹道,摸摸自己的假胡子,“我也不想装扮成这样的,都怪他们说这样更有威仪,我才弄这个的。”
“你是”两句话下来,祁有枫也确定了这位城主的身份,试探地道。
“看出来了?都是玩家嘛,就别客气了,来来来。”
矮人城主抓着祁有枫的手,向那张大圆桌走去,走开了两步,才看到了亦步亦趋跟在祁有枫身后的年年,略一抬头——
“你是什么东西?”
从他这个仰视的角度来看,年年藏在斗篷里的脸紫得发黑——可能是看到了黑铁面具的下巴。
年年一言不发,向前两步,与祁有枫保持着精准却克制的距离。
“哦,这是我的护送目标,她不怎么爱说话。”祁有枫随口解释着。
“是吗?”城主狐疑地收回目光,“我怎么听下人们说,跟你一起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嗯对,另一位被我打发回去休息了,这位需要贴身保护,就自己跟来了。”祁有枫懒散地回道。
“这样”城主松开拉着祁有枫的手,面向年年,“你,摘下帽子给我看看。”
年年低头扫了一眼,恍若未闻,半晌后抬手摘下帽子,简单地行了个礼——面见一城之主,总要有点基本的礼仪素质。
“啧这还真是少见的样貌,杂交的混血种吧。”
年年这副异于常人的模样反而证明了她的身份,少年模样的城主不再理会她,请祁有枫入座。
哪怕再名贵的织物,若是沾上各种食物渣滓和油渍,也实在是让人难以下臀,祁有枫犹豫了一下,拣着稍微干净的椅子边挨了上去。
城主也很嫌弃这些椅子,踩着座椅爬上桌子,一指祁有枫面前的那盘烧肉“别客气,这是新鲜的。”
“不了,才吃过,还不饿。”
祁有枫礼貌地回绝,把那盘来源不详的烧肉向里推了推——这被烧的动物长了三只眼睛。
“我知道你不饿,咱们都不会饿,就是吃着玩呗。”
城主坐在软垫里,抓了根香肠嚼了嚼,转头又吐在了一个大桶里,端起一旁的酒杯咕咚咕咚地灌了一脖子,满意地打了个香甜的酒嗝。
“味道也不影响数值,过过嘴尝尝鲜,反正这里也没人批评你浪费食物。”城主笑道。
饥饿度是数值,过低会饿,到达上限就饱,但若是不实际把食物吃进肚子,数值就不会变化,就可以无限享受美酒佳肴。
也不是没有人这样尝试过,祁有枫对这个操作方法并不感到惊奇。
饱腹感其实也是一种幸福感,过嘴不进肚的吃法固然痛快,但也会让人在心理上越来越饥饿吧?而且“吃撑”之后的进食不会觉得恶心吗?
祁有枫微微摇了摇头。
是了,这是游戏,“吃撑”是生理现象,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你很喜欢这样玩?”祁有枫笑笑,问道。
“玩游戏嘛,怎么不是玩了?”
城主抓了一把肉丸子,抬手抛上天,再用嘴去接。
“确实,这也是一种玩法。”祁有枫却觉得那股酸味越来越浓,越来越呛鼻了。
“你呢?玩什么的?从翡瑟斯来?还是到翡瑟斯去?”
肉丸子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到了桌子下,城主慢条斯理地把油腻的双手伸进红酒桶里洗。
“刚从翡瑟斯出来,给她找个合适的地方安置。”祁有枫十分坦然,回头看看身后的人,笑道。
“精灵混血啊,确实不太受清高的纯血精灵们欢迎,我们这儿也不会有人要这种黑皮肤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