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撒泼打滚也无法阻止周家人搬光了家里的物什,坐上马车离去。
里正闻讯赶来,看到的就是钱氏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望着马车渐渐离去。
见到里正到来,田父田母赶紧拽起了钱氏。
钱氏不在向之前那般凶狠耍横,任由儿子儿媳把她拉了起来。
里正走到三人的面前拿出一个钱袋却是递向了钱氏“这是周老爷离开前放在我这里的二十两,是给你养老的。”
二十两?!!田父惊喜的伸手就要接过,钱氏却率先一把抢过来往地上一扔,一把揪住了里正的胳膊“我不要银子,我不要银子!你把银子还给他,你叫他回来!回来哇啊!”嘶吼声中眼泪滚滚而下。
田父见到里正吃痛的变了脸色却隐忍不发,赶紧把钱氏硬拽了回来向里正赔礼道歉。
里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看着钱氏劝了几句“从你卖掉他过继给周家开始,你们母子缘分已经断了。如今他全家搬迁却仍然留下二十两银子奉养你,已是孝顺至极,你还是想开点,认清现实。”弯腰再次捡起钱袋递了过去。
钱氏伸手接过钱袋死死的攥在手中按在胸口,哭的特别的惨。
里正的暗示下,田母赶紧搀扶着钱氏回家。
田父尴尬的看着里正道谢。
里正叹了口气“回家好好劝劝你娘,周代……现在已是周老爷了,他卖掉了老宅就是打算以后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他临走前的意思……今后别去打搅他。”当初钱氏被逼到绝境,把他过继给周家实属无奈,他却记恨至今。如今一朝得势连乡里乡亲也不认了,为人太过自私狭隘。
田父面色尴尬的点头保证,告辞离开。
钱氏回到家就病倒了,田父田母要下地干活没空照顾钱氏,叫来田如月跟田如香让她们两个选,要么做家务烧饭,要么伺候钱氏。
农村家务活很重,喂鸡鸭鹅、扫地、去河边洗衣服,一天烧三顿饭还没有现成的水,需要自己去井边打水提回厨房,更别提烧饭的时候还没有人烧火,一个人就能忙的四脚朝天。
而钱氏虽然病了却还不至于到下不了床的地步,比起繁重的家务活,肯定是伺候她更轻松,可偏偏她脾气不好,动辄打骂人不是谁都可以忍受的。所以无论选哪一种都不是轻松的活计。
田如月无论选哪一种都无所谓,于是看着田母道“香儿小,她先选。”
田母感动的夸赞了她一句看向田如香。
田如香毫不犹豫的选择伺候钱氏。
“那我去干活。”田如月毫无疑义的转身先去扫地。
田父田母放心的下地干活,田如香则去伺候钱氏。
田如月打扫完屋子又去扫院子,突然听见北屋的方向传来钱氏骂人的声音,估摸着田如香遭了殃,低下头继续扫院子,垃圾直接倒在院墙外即可。
转身听见猪饿的嗷嗷直叫,径直去了厨房。
舀了一瓢糠倒进桶里再兑上水,搅匀之后提着桶去了猪圈倒进石槽中。
看着猪一头扎进去吃得欢快,提着空桶又回到厨房,放下桶之后拿着一把菜刀径直去了后院的菜园子,割了几把苦麦菜回到前院丢给鸡鸭鹅吃,又往干枯的水罐里注满干净的清水。
看着鸡鸭鹅抢食吃,凶悍的大鹅啄公鸡,公鸡不甘示弱的啄回去。
一鹅一鸡掐架非常有意思,最终以公鸡不敌飞到屋顶上,彪悍的大白鹅大获全胜!
别说公鸡怕大白鹅,就算是大黄狗甚至是人都怕它。
它凶起来谁都敢啄。
田如月可不敢招惹它,看完戏转身回屋提起满满一篮子的脏衣服去河边洗。
河边还有其他人正在洗衣服,田如月去的晚只能站在旁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