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闻言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却依旧耿耿于怀,“那你也该找人报信,害我们几个日夜担忧,还以为你们逃了!”
噗!田如月笑出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上头已经把这件事情交予师傅负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跟师傅往哪里跑?别气了,你还生着病呢赶紧睡一会,等到了医馆我在叫醒你。”眼角余光却扫向一声不吭的小林,见他因生病脸色极差,加上这几日没日没夜的操劳,整个人瘦了一圈。
柱子见他如此低声下气关心自己,心里的气瞬间消了,瞥见他怀中的黑猫,忽然道歉“你临走之前让我照顾你的猫,我、我忘了,等我想起之时它已不见,原来是去找你了。”
田如月抱着黑仔仔细看了几眼,见它并未饿瘦,摸着它的耳朵,揉着它的肚子,看着它享受的打着呼噜声,这才道“生死攸关,你忘了它很正常。它已成精,第三日就跑到师傅的府上找到了我,没听我的话留在窑厂,害你担心,我才要向你道歉,是它不乖。”
柱子“……算你小子会说话。”疲惫不堪的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去。
田如月见他睡着,凑近之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见他并未发烧放下心来。扭头又看向小林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对方忽然睁眼。
田如月“……”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你有点发热。”
小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两刻钟之后到达医馆,田如月把他们叫醒。
柱能自个走,小林却病的走路踉跄有些不稳。
田如月担心他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抛弃了黑仔扶着他往医馆里走。
小林虚弱的看了他一眼。
黑仔突然跳起蹦到小林的身上,一爪子抓向他的脸,刷的一下子留下一个爪印。
小林“……”
田如月瞪着逃窜的黑仔,气呼呼的一跺脚,“你这死孩子做什么?!”扭头看着脸被抓花的小林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它吃醋了,不好意思,等它回来我一定教训它。”
“噗哈哈哈哈!”一旁的柱子笑得直不起来腰。
小林绷着脸斜睨向柱子。
柱子赶紧自打了一下嘴巴,第一个快步进了医馆。
田如月扶着小林跟在后头。
踏进医馆,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耳边传来咳嗽声。
田如月左右张望了几眼,看病的人还挺多需要排队,扶着小林走到一边找到一张空椅子坐下,然后代替他排在柱子的后边。
医馆很大,正前方是一个大柜台后边站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跟一个学徒模样的小伙计。
看完病的病人从小房间出来之后径直走向柜台,把大夫开的药方递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完药方之后开始抓药,再称药,最后再照着药方对一遍,完事之后把药方交给伙计。
伙计再对一遍,无错之后才开始包药,最后交给患者。
患者拿着药走到右边一个案桌前,后边坐着一个拨弄算珠的账房先生,根据药方跟药包的数量算账,收下银子之后再记账。
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也有人进来不看病,直奔柜台取出药方配药。
田如月仔细一瞧对方高大的背影发现很眼熟,目光下移瞥见对方腰间挂着的长剑,已然认出对方的身份,赶紧移开视线却用眼角余光偷窥。
“十包药。”常青取出药方递给了柜台后边的配药管事。
管事接过药方扫了一眼,转身快速的抓药、称重量,忙里抽空的搭话“卫公子的病可有起色?”
常青冷着脸“尚可。”提起配好的十包药又走到账房先生面前付完账,从田如月的身边走过,径直离开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