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仅仅是普通的天才,而是那一代的弟子首席,被天婵阙上下寄予厚望,若无意外,她当是天婵阙下一任掌门。正因如此,她与妖兽相恋之事暴露后,天婵阙舍不得废她修为逐出师门,只得将她幽禁起来。那只妖兽久不见恋人,知对方受到禁锢,是以三番五次闹上山门,要求天婵阙放人。”
听到这里,秦心瑶明显被勾起兴致,挨着镜映容挤在榻上,两人捧着茶凑作一堆听得津津有味。
“那个时代的天婵阙可谓底蕴雄厚,光是大乘修士就有三位,甚至可能不止于此。所以那只妖兽来过几次之后,门中高层人物觉得有辱门派威严,毅然决定斩杀对方,如此一来也好断了那弟子的念想。他们明知这样会得罪寅山兽皇,但毕竟人族势大,他们以为兽皇只能吃下这个闷亏,谁让她不管好自己的手下呢!”
喀嚓喀嚓。
镜映容取出一碟瓜果点心,跟秦心瑶分着吃。两人嗑着坚果目光炯炯地盯着孙惠。
孙惠说得兴起,浑然忘我:
“据传那妖兽乃寅山兽皇麾下大将,非寻常大妖可比。于是乎天婵阙提前布下天罗地网、绝杀阵法,再以那名弟子为饵,引诱妖兽进入陷阱,三位大乘修士全部出动,道法逞威绝学尽出,终于将妖兽一举格杀!”
秦心瑶拿起一颗灵果:“然后怎样?”
孙惠:“然后他们召集起门下所有铸器师,将那只妖兽剥皮拆骨剃筋熬肉,打算炼制成法宝。”
镜映容盯上了秦心瑶手里剥干净的果肉:“炼成了吗?”
“没有,因为兽皇来了。谁都没想到寅山凶悍如斯,完全不顾人族诸多强者震慑,孤身越界杀上那么大一个门派,并且一夕之间屠尽门中高手,铲平所有山头,让天婵阙万载基业付之一炬。太初观的云梦道君救援不及,没能拦下寅山,可能是出于愧疚,道君主动帮助天婵阙存活下来的人们重建了山门。可是,唉,高手死尽的天婵阙如何守得住那样的福泽宝地,所以没过多久就搬去了别处。据说后来搬了好几次,几经辗转,才终于在浪湾谷安顿下来。”
说罢,孙惠叹息不已。
秦心瑶也有些怅惘,只是不知道这份怅惘有几分来自那段故事,亦或者是缘于被镜映容拿走的果肉。
她想起一处:“那个天才弟子最后是什么结局?”
孙惠:“传闻说,当时没有找到她的尸身,所以有人猜她死得尸骨无存,也有人猜她趁乱离开了天婵阙,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秦心瑶沉吟不语,想得出了神。
镜映容看着她问:“你在想什么?”
秦心瑶回过神,道:“我在想,那人若是活着,看到自己的师门落到这副田地,会作何感想。”
镜映容:“你认为她会后悔?”
“不,”秦心瑶答得果断,“我觉得她大抵是不会后悔的。”
“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直觉吧。”
秦心瑶笑了笑,又道:“我没什么想问的了,你呢?”
镜映容想了想,道:“我也没有了。”
秦心瑶看向流露期盼之色的孙惠:“那……”
镜映容插话道:“我可以顺便把他送过去。”
秦心瑶也不客气:“好。你以后要多回来看看我啊。”
孙惠在一旁听着,整个人大喜过望。在他想来,镜映容地位尊贵,修为定然不低,一路上自己的安全就更加有保障。
不过他好歹没忘了周家送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故在秦心瑶跟前不敢表现得太兴奋,强自按捺喜悦心情,姿态越发恭顺。
镜映容问他道:“你想去咸川哪里?”
孙惠:“晚辈在咸川东部的池荫城有一旧友,晚辈想去投奔他。可咸川遥远,前辈……”
他话没说完就听镜映容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