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在手背上,烫的陆芸心里都在发颤,“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是母亲错了……”
“母亲,玉儿也曾有过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想,不,应该说是每个女孩儿都会有的梦想,玉儿想,有一天会穿着最美的嫁衣,坐上心上人抬来的花轿,最终能够将手放心的交给他,将一辈子的幸福交给他,可是……”
蒋玉也流着泪,她想起了前一世满怀欢喜的穿上红裳嫁给了穆连城的场景,她是真的期待了,可是,因为她的蠢笨与愚昧,穆连城的心上人始终不是她,他的心里,她一刻都没有走进过。
“英雄终须美人配,母亲,就因这个世道,就为了我自己。女儿想做真正的自己,一个不惧外界侵扰的自己。”二楼一个稍显平凡的包间被陈策默默地走过去,小心推开。
进了包间内几步就顿住了,片刻的沉默,陈策抬头,“既然来了,怎么也不与她去见见,一个人总归是不太好。”
正靠着窗的人回头,露出的是一张容颜倾城的小脸,头上梳着仙女髻,额边带着一枚弯月型玉质碎花,一排整齐的珠串流苏顺着前额摆下,一走动间,流苏摇摇,更显得那张小脸倾城绝貌,惹人爱怜。
蒋玉朝着陈策微微一笑,又转过身透过窗缝,看着载着谢莞与安然的马车渐渐驶远,眼光愈加迷离,却是答非所问,“他们的感情真好。”
陈策也想起方才在二楼看见的那一番打闹,看着眼前十二三岁的少女,他冰冷的眼光悄悄温暖了许多,声音也不自觉放柔了微许,“莞姐是遇到了对的人,你长大后也会遇见的。”
是吗?
那马车已经驶远,蒋玉直接伸手大开了窗口,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原来时间过去的这么快,转眼已经四年了啊……
也不知……他如何了。蒋玉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孤寂的身影,那样的在一个角落,让人看了,无端的心疼。
“可能吧,”摇了摇头,蒋玉对陈策笑着道。
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陈策看着蒋玉脸上明媚动人的浅浅笑意,莫名觉得心神一阵恍惚。父亲过世,他又身患重病,家里的生计和抚养他的责任就一下子全都落到了母亲的身上。
一个柔弱单薄的女子,在经历了丈夫战死沙场的巨变后,那向来挺直的腰背在一夜之间变得有些微弯,一直黑顺油亮的头发也有些疏于打理了。
第二天,他看见母亲走出了门外,隔音效果不好的房屋让他清楚地听清了母亲的无奈苦悲的低泣。她来到了他的病榻前说,“策儿,以后便是我们二人相依为命了,娘亲会照顾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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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为什么她要选择这条最艰难的路行走?将他这个久病之人丢弃不是更好吗,没有了他的拖累,又有一身很好的手艺,母亲一个人绝对能够活的更好的。
可是,那时的他早已是疾病缠身,嗓子也痛的说不出话,只得一直流着泪。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仅仅只是一个刚经历父亲哀变,自己还只是个才刚刚七岁的孩子,原本还是懂的天真,懂得快乐的。
可是,再天真无邪的孩子又怎么会熬得过这种人生的跌落?
有一次,他远远的听见巷子里的人议论,哪个路人又被路过的哪府人家打伤,又是如何的娇蛮不讲理,他真的很厌恶这些个从未尝过苦难的贵女小姐,生活的一点一滴都透着精致,却还是整日里嫌弃这那。
他不懂,她们到底是在嫌弃着什么?
或许,他的观点比较的片面,但是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比较。他瞧着,也是如此。
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蒋玉随意一个动作,他都觉得是那样的贵气无双,仪态天成。
可能,也只有她自己才那般无所察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