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鸿旭看着蒋玉的一双秀莠眉毛轻皱着,虽是陷入梦魇,却是在梦中也不安生。
想起昨晚,仍是沉睡中的少女嘴里无意识轻哼的那些话,一时眸子里更是深邃无边,看着女子一直都不曾放松过,想来也实在是不太舒服。
长孙鸿旭顿了顿,空余的那只左手缓缓上前,有些试探着的,轻轻抚上少女的眉心。
眉间温软。
已是整整两天过去,蒋国公府的五小姐竟然还没有醒来?“蒋玉,你笑什么!”穆连城皱眉喝道。
“笑什么?本宫还能笑什么呢?”蒋玉看着穆连城,眼角轻轻挑起,妩媚动人,绝色无双。
“不过是看着有些好笑罢了,本宫为皇上八年辛劳,却始终不敌皇上始终铭记在心的强自请求赐婚的恶心与不愿,可是皇上也莫要忘了,你们现在所说的当年本就是情深意切的人,当初却没有一个人提醒过本宫,你皇上是不能够请求赐婚的,你是有喜欢的人的,并且那个人还是本宫一直敬爱着的三姐姐!”
“皇上也不必生气反驳,本宫说的话,又有哪句不是事实?”
蒋玉也不看此刻穆连城怒瞪着她的等不得一剑将她杀死的摄人目光。
而对于陈策来说,长孙鸿旭也只是见过寥寥数面,并没有太大的印象。
而此时长孙鸿旭仿佛是听见了这世间最有趣的东西,难得的一手撑着下巴,声音平缓着,仔细听来却仿若青山石上泉,无情却又在尾音之上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音调拖长,莫名觉得情深。
“你是说,皇后娘娘在坤宁宫中辱骂了圣上?”长孙鸿旭轻挑起一侧的眉,饶有兴趣。
“正是,当时坤宁宫中的许多人都被皇上提前清退了出去,只不过那个时候皇后娘娘说出的话实在是不容他人听不见。”
不容他人听不见?长孙鸿旭没有半点在意魏涯说了一些什么,也不会有心情去理会他时不时就要来一次的耍宝。
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竟连一丝笑意也不愿意给予,然后伸出白皙而又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棕榈桌上敲了一下,“你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想来区区茶水,你们天下第一庄的库存要是比我这已经快要名存实亡的战王府里的要名贵许多。如是有空在我这里贪图一些可有可无的茶水,倒是不妨赶紧汇报了进程之后,回去天下第一庄好好的享受不是。”
长孙鸿旭说的漫不经心,魏涯却是在看到好友的那张平淡无波的脸,只想将手中的茶壶直接对着他的那张清雅卓绝的脸上直接拍过去!
这么没有良心的人,他当初到底是怎么觉得,竟然会一心认为这个人是极好的?
青君觉得,这个皇后与他往日所听到的那个柔顺的皇后有极大的不同,她现在才艺双绝,且还有在天牢之中的那个皇后,镇定,冷静。
便是此时看到他,一个对她来说只会是危险的人,仍旧是临危不乱,镇静如斯。穆连城微微垂下头目光稍有些复杂地看向蒋若素,沉默着没有说话。
蒋玉不等穆连城坐下就悠闲地率先坐下来,半挑着眉看着蒋若素,突兀地嗤笑了一声,“不对本宫多加计较?三姐姐,本宫怎么就不知道方才本宫哪里做错了。那不妨皇上能亲自告诉本宫,方才本宫起身行礼,又是说了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之外,还有哪里做错了,竟然还劳得三姐姐亲自为本宫求情想让皇上不多加计较?”蒋玉抬头,对着穆连城笑的总算有了几分情真意切。
这样的笑,也是穆连城自从在天牢之中救出蒋玉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她笑过了,除了,关于她的父母弟弟的好消息,她才会如此笑的动人。
想到这里,穆连城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那可真是恭喜朕的皇后得偿所愿了。”
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