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看什么啊?”春红小心替蒋玉整理好衣物,抬头便瞧见自家小姐以一种及其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种眼神,竟像极了当初她在街头无意瞥见的,一个做买卖的妇人。
虽然将小姐比作那妇人是极不相符的,但是,春红却如实觉得,此时小姐看她的眼神,就当时那妇人看她买卖的那些笼子里的鸡崽儿的眼神是一样的!那种又温柔又有些渗人的眼神,让她无端的头皮发麻。
“没,”蒋玉看着春红的紧张模样,很是善心的收回了自己那诡异的打量眼神,“回府吧,对了,一会儿路过那香糕坊,记得进入买两份点心。”她记得,昨日蒋寄似是还无意说着许久没吃了,正好帮他带一份回去。
“是,奴婢记下啦,小姐放心吧!”
蒋玉也不再多言,轻扶着春红的手,才提裙小心上了马车。
“走吧。”春红随后也跟着上了马车,落下轿帘时对早已候在一旁的车夫吩咐道,“回府。”
不远处一座看着十分清幽的茶楼之上,对着街口的那扇雕花木窗已被打开来,屋内的几人正巧从窗口看见了这对正上了马车的主仆,一时慨然。
“哎哎哎,那是谁家姑娘?这般远瞧着那上车之时的绰约身影,纵然无法得见她的面容,也知绝对是绝色天香的美人一个啊!”正坐窗口的白衣俊雅公子忽地出声,招呼他人也来瞧瞧。一柄白玉镂花扇闲适的摇了摇,带不得多少凉润清风,却也为白衣公子平添了莫多的风流。
此番,他的那双波流婉转,勾挑间尽是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稍稍眯起,竟是颇感兴趣的仍朝着那已行驶的马车看去,似是这般就能看出佳人俏容一般。
一旁的宝蓝锦衣的男子也不由好奇的寻声够头望去,却也只瞧见了一个上车的背影,心下也颇为遗憾,嘴上却不甘示弱的朝那出声人轻嗤,“我说沛霖啊,你还能再见异思迁点不。”
“我可是记得你花了一颗东珠才哄来的那位白芍姑娘,此时估摸着还在红袖楼等着你呢。昨儿不是还在说,白芍姑娘是你此生的最爱吗?”
面对好友的嘲损,唤作沛霖的白衣公子倒也不气,悠悠收回了远远打量的视线,这才有心思瞧着他,“白芍姑娘这般的识情知趣儿,想来定是不会与我生出什么嫌隙的,倒是你……”
俊秀的眉头微微一挑,看着时时也不忘损人的好友,“你莫不是在嫉妒我玉树临风,不甘白芍姑娘就这般利索的选我而弃你于不顾?”
“我嫉妒你?本公子再怎么说,也是这京都数一数二的俊俏公子,哪里需要嫉妒你。再说了,本公子可真是在为你的那位温柔小意的白芍姑娘抱不平啊。满心以为真心等来的俊郎君,却是个万花丛中过的主。”
“我就奇了怪了,你这红粉知己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的人,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脸皮,面不改色的在各色女子边周游下去的。”
白衣公子洋洋得意,正要回嘴,却被一边的人小心拉袖制止。顺其视线看去,忙收扇正襟危坐,“连城,咳咳,有事吗?”
坐在里座的穆连城这才收回视线,幽幽摇摇头,待喝了口茶后,才缓声道,“瞧着那马车上的标志,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方才你们所谈论的女子,应该就是那个自十岁起又名声渐起的蒋国公府的嫡女,蒋玉。”
“什,什么?”
白衣公子还未有所反应,宝蓝衣男子就已吃惊的差些喷了口中的茶水,“连城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就那蒋国公的嫡女,我方才可是看了,那女子估摸着漂亮的很,怎么可能就是那蒋国公府的嫡女?”
“若说是蒋国公府的那位三小姐,我还能信个几分。”他不禁小声嘀咕。
“可,人们也只是说蒋国公的嫡女的才艺还算不错,并未传出容貌也非凡吧?”白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