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蒋若素的动作。等到他反应过来了的时候，他先是微微眯眼看着蒋玉，然后偏头去看蒋若素，沉默着。

但是他没有反驳。

不反驳，那就是默认。

默认他曾经确实如蒋玉所言，跟大师询问过，是否，是否能够将蒋玉这个皇后废下，然后换上其她人。

“不过却让皇上失望的是，大师说，本宫的位置，不可替代。”

蒋若素的脸白了一瞬，她掀了掀嘴角，膝上的手紧紧地攥紧白玉兰花饰的帕子。“五妹妹说什么呢，你是皇上的发妻，连城也一直以来都是对你情深意重。皇后之位……”

蒋若素顿了下，深呼吸了一口气，“一直，不是一直都是属于你的吗。方才，方才连城可是亲口说了，他的皇后，只有，也唯有你一人。”

“三姐姐！”

蒋玉忽然微微提高了声音，“你知道的，本宫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若是能有第二个选择，本宫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坐上这个后位的。至少，相比较于对我而言几近虚无的后位，有那个命享受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而她如今，身体残败至此，不堪重负。

说着，蒋玉当即起了身，她没有再看坐在石桌的一旁满目带着微许沉思的蒋若素。也无视着忽然之间穆连城对待她的灼灼的视线。

施施然地微附身行了礼后，转身离开凉亭。

脚下踩着凉亭最下面的一阶还铺着圆滑鹅卵石的石阶，蒋玉忽地顿了顿，停了下来。

她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头，半露出那双眼睫如扇子的漂亮的眼睛，徒留下掩下的一片阴影。

“若是三姐姐实在喜欢，皇上十年如一日的自始至终地在意着三姐姐，不如好好求求皇上，就，让他把本宫这累赘的皇后之名摘了罢。毕竟，这样也是各大欢喜。”

蒋若素张了张嘴，却是哑口无言。

她能够仅仅只是一个小小五品编修的女儿，最后却是在双十之时嫁给了康王。后来又是以弟媳的身份再嫁皇上穆连城，若是真没有一点聪慧模样，又怎么可能还是如今的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

蒋玉这皇后之位，根本就是来的光明正大，却是守的蹊跷。

自小早在多年穆连城对她的厌恶，蒋玉这皇后之位早在穆连城真正统领大权的时候就被废立了。

可是蒋玉如今还是皇后，穆连城也说他的皇后，一直以来都只有蒋玉一人。

还有最开始蒋玉曾经说过的……五行之中，金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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