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厚重的木门缓缓被打开,陈婉莲看着正一脸陌生的看着自己的,梳着两个小辫,辫尾系着两根红头绳的,如今已十二岁的女孩儿。
“婉婷,你不认识姐姐了吗?”
“姐姐?”
陈婉婷又抬头仔细的看了现在门口的人一眼,一头披肩的像波浪一样的卷发,知性优雅而不失明艳张扬的脸,米白色套裙加白色小高跟,她隐隐看到了一丝熟悉。
“姐姐,真的是你啊!”说完转身就往院子里喊,“阿爹!阿娘!姐姐回来了!莲姐姐回来啦……”
闻讯赶来的陈父陈母相互扶持着,一旁还跟着一个青壮年。
“爹…娘……”
陈婉莲看着已是满鬓白霜的老人,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回来了,不孝女婉莲回来了。”
安父还好,只是不住点头,一个劲道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安母却是五年才见着自己离家的女儿,眼泪止不住的流。
众人又是好一番安慰才止住。
吃过午饭,留在江南照顾老人的二哥陈应东叫住了陈婉莲,告诉她一个消息。
陈婉莲静静坐在还停在多年前那个老地方的篷船上,这里一如当年,除了篷船更显苍老之外,没有任何的变化。
二哥说,前日曾有一名男子打听着来到了陈家,西装革履的。那人说他叫萧百川,来找陈家的三姐儿。
萧百川
陈婉莲征征的看着眼前的莲池,荷叶仍是那样翠绿,莲花,仍是那般美艳而又清丽。
当她听到那人叫萧百川的那刻,心中的某个角落好像射进了阳光,迎来了彩虹。可,陈婉莲低下头,她问那人去了哪里时,陈应龙说,走了,当他回答去了南京后,就走了。
走了,他走了。
今日,她回来,前日,他离开。
九年了,陈婉莲本该很高兴的。原来在九年里的这场咿呀作响纸醉金迷的闹剧中,从来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可是为什么,心这么痛呢?
“柔婉若莲陈家三姐,陈婉莲。”
一道男声忽然在旁边响起,莫名有些熟悉。
她抬头,却见一俊挺男子端站在岸上,嘴角嚅着一抹笑意。
“萧先生…”
“不是说了吗,叫我百川。”
陈婉莲沉默着,对于眼前一切转换的太快,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应对,萧百川笑着看着仍是坐在船上的明艳女子,“不邀请我上船坐坐?”
“这里还和当年一样啊!清静,美丽。”
陈婉莲征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随后又低下了头,“我知道你叫萧良友,却从不知道,原来你便是那年的萧百川。”
萧百川笑了出声,低低地,像杯香醇的美酒,叫人沉醉其中。
“我也不知,原来你便是那年的陈婉莲,原来,你已经离开了江南。”
“陈婉莲,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