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的观点比较的片面,但是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比较。
三年里,母亲愈加消瘦的身影,让他越来越嫌恶自己,也嫌恶那些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富家子弟,在心里默默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学习,读书,若是自己还有那个痊愈的希望,定要将母亲小心奉养。
直到,有一日,母亲满是欣喜的回来。
她说,“策儿,你有救了,我们的生活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那一次后,他再一次听到蒋国公府嫡女蒋玉这个名字,却对母亲的话抱有极深的质疑。蒋玉,他的确知道,身为蒋国公府的唯一的女儿,她深受蒋国公与国公夫人的疼宠,天资聪慧,却在五岁之后沦为普通人。这是他六岁那年,京都的第一大奇闻。
后来听说蒋玉刁蛮任性,丝毫不懂人情世故。他也只是摇摇头,这传闻竟然是真的,蒋玉,的确是愚笨了。
他身住在三教九流之地,知道的本就比旁人要多一些,外界的人都在拿那个她敬为亲姐姐的蒋若素与她作比较,说她不如。每每他听了,都哼然一笑,痴傻到这个份上了,也是极为不易的,那蒋三小姐分明就是别有用心。
利用国公府嫡女的名头,从而打响自己的名声。“这个……”或许已经知晓了他的心思,蒋玉好笑地摇头安慰,“公子放心,此事我的母亲也是支持的,嗯,可能,到时候还会有另外一位参与者,公子也可早做准备。”
“谁?”
“谢侍郎之四女,谢莞。”
“当初你可没说过,她是这般性子。”
蒋玉也抬眼笑着看着眼前的卓雅少年,“这句话,你可从不敢在莞儿姐面前说呢。”
听着这话,陈策微扬眉轻笑了声,走上前为蒋玉倒了一杯茶水,这些话,自是不能让莞姐知道的,不然依照她的性子,他的生活就要永无宁日了。
面前女子仪态万方的喝着茶水,陈策莫名想起了每每陪同蒋玉出行之时,那周边传来的道道惊艳目光,伴着阵阵感叹。
母亲曾多次与他闲聊时,满是敬佩的提起,蒋国公府的这位表面骄纵的嫡女,比起那京中负尽盛名的蒋三小姐蒋若素,可才真正称得上是天骄贵女。
他瞧着,也是如此。
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蒋玉随意一个动作,他都觉得是那样的贵气无双,仪态天成。
可能,也只有她自己才那般无所察觉,或者是根本无所谓吧?
这般想着,陈策再一次神游了天外,一副不知天高地阔的空然模样。
“怎的,昨日去那张府谈事,竟是受了挫?看起来精神不大好?”
陈策回神,瞧着对坐下来的蒋玉一脸关切,想到他刚刚恍神了的原因。饶是现今这般被那天性有些不羁的莞姐整日调教的,就如谢莞常说的那般,这策小子就是整一厚脸皮的笑面虎,不仅如此,心肝跟从云州运来的极品松花墨一样,都是黑的!“陛下,八年了,人生又会有几个八年去挥霍?八年的时间,已足够臣妾去改变了。倒是您,是您也跟着改变了还是本就如此?”
穆连城不言,天牢里一片死寂。
以蒋玉的聪慧,见此情此景,又怎会猜不到那个答案……
蓦然,她想起五岁生辰,母亲对她说的那句话。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她装了十九年的愚钝平庸之人,到如今,却照样躲不过这个预定的结局,像是命里早就牵上了绳套,不过是长短之分。娘,只怪孩儿傻笨,看不透枕边人,到底,是惹您担忧了。
“哈哈,哈哈哈哈……”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曾几何时她还在台下倨傲地评价着台上戏中的悲欢离合,不想原来这么快,这么快她便如戏中人,酸甜苦辣挨个品尝。
笑罢,那人还未离开,一身明黄衣袍被他穿的清莠独绝,天生的贵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