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房区最外层的水泥高墙,映入陈闲眼帘的便是一条幽深巷道。
晦暗古旧的墙上除了随处可见的自然裂缝之外,还有街头巷尾常见的各种小广告,那些历经岁月才能留下的斑驳痕迹,足以衬出这片房区的古老,也许这里的建造年代比老锣鼓巷更加久远......
“老大,你闻什么呢?”
鲁裔生跟在陈闲身后,见他一直皱着鼻子在嗅什么,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句。
“有很多味道。”
陈闲说着,一脸平静地左右看了看,拿着手电照亮前方的巷道,带着鲁裔生继续前行,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与鲁裔生说道,“这里发霉的气味很重......好像还有某种肉类重度腐败的味道.....像是人......还有铁锈的味道......”
听见陈闲断断续续的话,鲁裔生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因为他能感觉到这地方很不对劲。
这里很安静,安静得诡异。
从陈闲他们进入房区开始直到现在,中途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已知的危险,可越是这样鲁裔生心中就越是不安,总感觉附近的阴暗处潜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老大......这次的案子你有把握吗......”鲁裔生跟在陈闲身后,紧紧拽着自己双肩背包的带子,特别小声地说道,“我感觉这案子挺棘手的......咱们怕是应付不来......”
“没事,看看再说。”陈闲轻声说道。
“你准备怎么破这案子?有头绪吗?”鲁裔生小心翼翼地问。
“不好说。”陈闲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话的语气有种不确定的味道,“反正不管这起异案背后是什么,想破案都得把这些异常生命消灭干净才行。”
“那些纸人?”鲁裔生心中一紧,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刚才听屠科长说这里的纸人多得可怕,都杀不完啊,就咱们两个人......会不会搞不定?”
“试试吧。”陈闲转过脸去,继续带他往巷道深处走去,“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鲁裔生咧了咧嘴,笑容有些不大自然。
虽然陈闲说话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半点紧张或者不确定的味道,但这种话似乎并不能让鲁裔生信服,因为在鲁裔生看来,像现在这种风险性极大的尝试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既然失败率那么高,又何必冒险进来?
“谁也不敢说对这起异案有百分百的把握,哪怕是总部的人也不敢。”陈闲似乎知道鲁裔生在想什么,因为他见过不少类似于鲁裔生这样的年轻人,“就算我们现在不进来,总部支援到了之后他们也会进来,都要经过尝试才能找到线索,想要破案都得从尝试开始。”
“那就让他们进来呗,总局侦破部可不比咱们分局,他们人多势众,一次派几十个成员进来都是轻轻松松的事......肯定比咱们两个人进来要强啊。”鲁裔生嘀咕道。
“什么都让总部干了,那要我们分局做什么?”陈闲突然问道。
一听这话,鲁裔生皱了皱眉没说话。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但我感觉.....有些事不能全推给总部处理。”陈闲头也不回地说道,“如果我们尝试过了一切的办法还是处理不了这起异案,那么移交给总部处理寻求支援是应该的事,但我们现在不是还没试过吗?”
“屠科长他们不是试了吗?”鲁裔生小声问道。
“他们试没试过我不管,反正我还没试过,所以我想试试。”陈闲说道,脚步稍微放缓了一些,冷不丁地问鲁裔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带着你送死?”
鲁裔生急忙摇头说没有。
“放心,你死不了。”陈闲说道,语气很平静,像是在描述一件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