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阴市远比外面的世界热闹,再加又逢特殊交易会这种盛事,所以今日的阴市倒呈出了几分鬼节的光景,街头巷尾尽是密密麻麻的“路人”,陈闲带着众人行走在喧嚣吵闹的街道上,似乎也被这种过节般的气氛感染,心情都不免变得愉悦起来。
陈闲带众人去的那家烧烤店位于阴市之西,是阴市里少有的高层建筑,烧烤店的老板也是老骗子杂货铺里的常客,所以一来二去对陈闲也比较熟悉。
这家烧烤店的老板姓白名詹棠,虽说名字秀气像是一个女人,但他的真身却是一只男性人类灵体,而且那浓眉大眼的模样倒也有几分帅大叔的韵味。
据说他生前也是个体面人,只是年轻的时候一不小心落了贼道,在十八岁那年得罪了官府,然后一直被追杀到了三十八岁......
有人说他是死在了官府手里。
有人说他是死在了同行手下。
但更多的人却愿意相信另外一个诡奇的说法。
在某次民间八卦消息的采集活动中,据一位不愿意透露真实姓名的葛慈老板表示,白詹棠虽然有过被官府长年累月追杀的经历,但他最后并不是死在官府手里,也不是死在同行手里——
“那天夜里他光着脚顶着风飞檐走壁在城里散步的时候,一不小心脚滑了,头朝地从五楼掉到一楼当场就给摔死了,你们可是没在现场看见那画面,遍地都是他白花花的脑浆子啊......”不愿意透露真实姓名的葛慈老板是这么说的。
且不说白老板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对于这个永远一脸客气笑眯眯的中年男人,陈闲还是挺有好感的。
当陈闲带着众人来到烧烤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一进店门便能看见取号排队的长龙,粗略一数至少还有五六十个客人正在排队。
“要不咱撤了?”鲁裔生看着大厅里的人山人海,不禁退意萌生,“这么多人咱们得排到啥时候去?”
对于这种门庭若市的景象,陈闲早已习以为常。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刷个脸卡。”
“??”
不等众人多问,陈闲已经无声无息地走进了来往的人流中,直奔烧烤店的前台而去。
前台坐着一个样貌英俊的中年男人,穿着很朴素的一身休闲装,他不像是一般饭店的前台那么忙碌,反而看起来悠闲到了极点,拿着一把瓜子咔哧咔哧地嗑着,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平板电脑里播放的古装喜剧......
“白老板。”
听见有人叫自己,白老板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哎哟,稀客啊!”白老板脸上堆着殷切的笑容,他可不敢怠慢陈闲这种难得一见的贵客,“陈小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听见这话,陈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小声地问了一句。
“白哥,楼上还有位置吗?”
“别人来问肯定是没有,但你来问嘛......肯定是有的。”白老板笑着,几步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很亲热地用手搭在陈闲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别叫我老板那么生分,叫我白哥吧,要不然就跟其他人那样叫我老白也行。”
白老板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江湖气,言语间也尽是那种潇洒坦荡不拘小节的味道。
在他热切地招呼下,陈闲回去叫上众人,一起跟着白老板去了顶楼天台。
店铺的天台是一个露天的小广场,与楼下富丽堂皇的装修相比,这里似乎要显得简陋许多,不少地方都堆着装载货物的木箱子,活像是一个被当做仓库使用的天台。
东边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套陈旧的木制桌椅,由于地面铺设的木地板已经很陈旧了,所以白老板带着众人向餐位走去时,一路都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音。
“咱们在这儿吃?”鲁裔生左右打量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