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所以没法子自己种黄瓜这是说得通。
但他这瞎子可不是一般大街上卖惨的瞎子乞丐。
那心眼,比狄纬泰的两只真眼都看的清楚的多!
而且萧锦侃能来他的地里偷黄瓜,那便也能自己种黄瓜!
自己这恍惚之间,竟是着了道了!
现在黄瓜没有了,自己还白白愧疚了好半天。
赚到的只有那一坛不怎好喝的所谓“黄瓜酒”。
想到这些,在对应起眼前萧锦侃这小气兮兮的模样,狄纬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又实在无可奈何,只得从自己的屋中搬出了一小坛酒,自饮自酌。
原来他的屋中是有酒的,只是不轻易示人罢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萧锦侃把杯子伸过来说道。
狄纬泰却是置之不理,依旧是自饮自酌。
“这屋中只有你我二人,何来的‘众’?”
狄纬泰说道。
古来规矩,两人成行,三人成众,现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确是算不得众的。
“你我二人都是心怀天下之人,这天下人何止万万?单单你一个博古楼可都不下数千,又怎么没不是‘众’呢?”
萧锦侃说道。
狄纬泰万万没想到,这萧锦侃竟是用天下大势,士子之心来压自己。
现在,倒是轮到他骑虎难下了。
给他喝吧,难免是落了下成。
不给他喝,又显得自己是个自私自利之人。
没奈何,狄纬泰把酒坛子一推,却是表明了态度。
萧锦侃笑嘻嘻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还腆着脸想和狄纬泰干杯,这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萧锦侃并不在意,乐呵呵的自己饮尽。
放杯于桌上后,还翘起了腿,哼上了小曲儿,好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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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俩知道如何装裱吗?”
刘睿影问道。
酒三半自然是不会知道。
他连自己看的书,多半都是手抄的。
就那么散装在手,最多让他奶奶用纳鞋底的针线给他在边缘空白处钩上两针,便算做装订了。
若是装订的话,汤中松倒是颇为熟悉。
毕竟当时在丁州时,他隐于幕后运作着一个硕大的琉光馆。
琉光馆每年刊印的《定西通览》不就得印刷装帧?
所以他自然是懂的。
可要是说起装裱,汤中松却是个实打实的门外汉。
毕竟这装裱之事,对书画居多。
他还没有那么多闲时雅趣。
有这时间,估计都去上楼喝花酒了。
刘睿影也是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他觉得虽然自己不会,诺大个博古楼总不会连个明白人都没有吧?
想得太多未免给自己平添负担,还不如直接去做,车道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一点刘睿影便与汤中松极为不同。
汤中松做事讲究谋定而后动。
一件事要有了十足的把握才会去出手。
所以他很久都不会做件事,自然是给大家留下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
刘睿影不同,他想到了就会去做。
做的成与不成都是后话。
但若是不做,这事不可能成。
做了,即便是做错,至少还能有点机会的。
不过汤中松的所思所想所做事,自然不能和当下装裱一首长诗相提并论。
不过事无关大小,只论缓急。
平常人拉屎撒尿并不是大事,可如此这般的小事,又有谁敢拖延片刻?
刘睿影对博古楼不熟悉,还是朝着先前那条长街走去。
他觉得,这么繁华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