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刻起却是愈发的坚定起来。
狄纬泰照付了银两,拉着沈清秋准备离开。
他虽没有拔剑。
但却把剑鞘抵在了掌柜的咽喉处。
起码也是货真价实的。
但沈清秋却是一把掀了桌子。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喝多之后。
逼着他一壶一壶的,将桌子上左右掺了水的假酒全都换成了真正的烈酒。
而后自顾自的,也不管狄纬泰的心神如何,就如同吸海垂虹般豪饮了起来。
沈清秋鼻青脸肿的哈哈大笑。
狄纬泰却在当夜一把火烧了那间酒馆。
除了沈清秋死命的护住了自己的剑。
二人被扒的只剩一条衬裤,而后丢了出来。
但一个人的改变,不就是从这么一件件小事累积起来的?
南边儿的通今阁,也曾出过一位圣贤。
虽然对他们日后的数十年来说。
这只是一剑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文道,武道,都是人道。
武是人练的。
圣贤有曰: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至江海。
虽然这说的是读书做学问的道理。
邪人读书,自是满腹阴谋。
关键不在文武。
书是人读的。
恶人练武,自是烧杀抢掠。
但自从和那位少女分别之后。
他们便换了个目标。
而是在练武之人,读书之人。
狄纬泰和沈清秋虽然一开始就说定要闯荡到天涯。
他们的方向,本就是该从草原到漠南,从中都到东海。
山下纵横,没有定数。
对于少年来说。
这是常有的事。
“你还能喝酒吗?”
狄纬泰却是先开了口问道。
见万人而通晓做人。
听万声而不虚此生。
“你若是不喝,我得去喝一杯。”
沈清秋依旧是一脸得意。
全然没有在意狄纬泰在说什么。
“你想喝几杯。”
“只一杯?”
沈清秋言语轻蔑的反问道。
就在狄纬泰重新站起来的瞬间。
沈清秋也左手撑着地,极为困难的爬了起来。
沈清秋没有回答。
但是他坚信狄纬泰会明白自己的想法。
而后快步走到狄纬泰的身边。
狄纬泰身子一僵。
他用左手,把身前的衣襟拉扯开。
随即把已经废掉的右手踹了进去。
左臂高高抬起。
随性的搭在了狄纬泰的肩头。
双腿下意识的有些紧绷。
沈清秋看在眼里,却不以为意。
“你有多恨我可以直接说。或者等一会儿有了酒再说也无妨。”
“虽然我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下辈子。但起码这辈子我已过得很是圆满。”
沈清秋说到。
但却不小心拍到了他的伤口。
疼的沈清秋一阵呲牙。
他的身子逐渐放松了下来。
随即也把手搭在了沈清秋的肩上。
双眸澄澈。
一如当年在小酒馆中逼着掌柜的换酒时的样子。
“恨?这样的话,像是两个男人之间该说的吗?”
沈清秋目视前方。
“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勉强说出来的话,你说的难受,我听得也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