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并无棚盖,自是也无船舱之分。船头也没有点灯,但却传来两人的说话之声。
“这却是闹得有点过了!”
一人说道。
话音刚落,还咂吧了几下嘴,似是正在吃喝。
不过这一片漆黑中,就不怕吃到鼻子里去?黑灯瞎火的坐在一搜没有船舱的小船上吃喝聊天的,定然不会是个正常人。不过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自己的怪癖,只要不犯王法,不碍他人,就算是他愿意倒立着出恭都没有任何关系。
“太上河都不管,你着什么急?”
另一人说道。
声音似是要比先前那人年轻些,语气音调平和,字正腔圆,一听就是个十分有教养,从未因衣食住行而发愁的人。
“他们的太上河与我说的太上河不一样。太上河横跨天下,直抵东海,他们只不过是截取了中间一小段儿来弄些乌七八糟的生意罢了。怎么就能指代得了整个太上河?”
最先开口的那人再度说道。
“是是,你说的有理。不顾我劝你还是先解决一下眼前的麻烦比较好,这艘小船可经不住如此大的风浪。到时候咱们连人带船一起掉入河底,陷进淤泥里可就丢人丢大了!”
另一人出言规劝道。
“笑话!我高旭凯还能在太上河上翻船不成?!”
此人说道。
原来这就是那位刘睿影在定西王域,定州成里听绝音书说书时故事里的那位坐船想练水上漂,结果却变成了天下第一摆渡人的高旭凯。
高旭凯话还未说完,便发觉坐下的小船开始抖动起来。
“水止!”
只听得他口中大后一声,随即响起“啪”一声清脆,原本要分裂河水竟然真的听从了他的号令,停了下来,坐下的小船顿时平稳。剑气前行到此处,似是也没了劲头,化为一阵风,迅捷的吹过。
又听得“呼”的一声。
船上闪过一星火光。
高旭凯点燃了一袋烟,接着用烟锅子里的火星剑放在穿透的灯盏点亮。
说是灯盏,实际上不过是一根光秃秃的蜡烛,用融化的蜡泪粘在穿透伸出去的一块粗糙木板上。奇怪的是,河面的风却吹不灭它,甚至都不能让这蜡烛的火苗有任何晃动。
点亮了蜡烛后,高旭凯这次含住了烟嘴,缩着两腮奋力吸了起来。他左手拿着烟杆,右手却握着一把船桨,将其牢牢的摁在水面上。
先前那声清脆就是他用这把船桨拍击水面所发出来的。
高旭凯用一把普通的船桨便阻拦住了沈清秋剑气的余威,显然他早已不是摆渡人这么简单。
面前放着一口掉了漆的大木箱子,箱子上摆着一壶酒,两个酒杯,三碟小菜。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黑芝麻,一盘白芝麻。花生米下酒,无论是天南海北都有这习惯,可是黑白芝麻用来下酒?这却是高旭凯的独一份。
“你看我这船桨,和你欧家的剑相比,如何?”
高旭凯吐出一口烟雾,眯着眼有些挑衅的问道。
他对面的正是欧家家主,欧雅明。
“当然是远远不如!”
欧雅明笑着喝了杯酒说道。
这话当然让高旭凯很是不满,瞬间便瞪圆了眼睛。
“欧家剑,小童拿着都可削铁如泥。但你这船桨,换一个人来他就只是个普通的木头船桨而已!”
欧雅明说道。
高旭凯听后略一迟疑,随即笑出声来,还放下了手中的烟杆,与欧雅明干了一杯!
他本想让欧雅明夸赞一番自己的船桨,没想到欧雅明的话术功底更为深厚。明面上贬损了一番高旭凯的船桨。实际山却是不声不响的拍了高旭凯本人一记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