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威看着楚阔和女伙计二人持剑上楼,心里也是觉得颇为不可思议……三部公思枫的性格脾气他十分清楚,看上去觉得他似是风流倜傥,万事不萦于怀,实则心细如发,对他经手的每一件事,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做到完全的掌控却是才能安心。
秦梓威当年曾是定西王域的一名官军,在和平年代,当兵的无非是混个军饷,吃饱肚子。等归田之后可以用攒下的银钱改个屋子,娶一房媳妇,起码当时的他就是这样想的。
但却在无意中开罪了上官,这粮饷也遭到了克扣,两三年过后手里攒下的家底却是连娶个寡妇都不够……这样没有盼头的日子,终究是让秦梓威忍耐不下去了。但天下哪里有说退就能走的事情?尤其是这当兵的,更是如此。
不过他也着实是个狠人,为了离开官军,不惜专门从高处跳下,摔断了腿脚。这样一来,便以“体况不佳”为由,顺理成章的离开。到了城里,用积攒下来的银钱请了个最好的接骨郎中。万幸摔的不重,修养两三个月便得以恢复如初,没有落下什么病根儿来。
人总是要吃饭的,一副好身体但却肚中空空,这要比军营里的日子更加难熬……没有本钱的秦梓威便依仗着自己先前曾是官军的名头,在王域与王庭往来之间的商队里做了个护卫。
他为人机灵,敢打敢拼,但同时又极为圆滑。知道什么时候出头却是最为安全的同时又能得到领队的赏识,很快就成了那家商会中独当一方的存在。
至于他是如何与思枫结识,起因便是一杯茶。
思枫身为吞月部的三部公,本不可私自离开吞月城。但大部公玉容是他的同胞姐姐,因此也就对其很是放任。思枫时常往来于定西、震北两大王域和草原王庭之间,每次都是扮作商人,给往来的商队使些好处,混在其中出入自由。再加上他的长相较为清秀,又可以说一口流利的王域话,这样一来更是无人起疑。
好巧不巧的,又一次秘密潜入定西王域时,思枫刚好碰上秦梓威所在的商队。这时候的秦梓威已经不是先前那个小小的护卫,已经成了一名正儿八经的领队。
他乍一见思枫,便觉得此人的来头定不简单,和他的说辞恐怕有着天壤之别。不过商队重礼,思枫出手又极为阔绰。何况他孤身一人,要求也只有和商队同行至王域内而已。秦梓威觉得即使有变数,也不至于让他和商队陷入万劫不复。
草原王庭与定西王域之间的缓冲区是一片茫茫的戈壁。
昏黄的天,昏黄的地,昏黄的风,却是没有一丁点色彩。只是偶尔有一株无声且坚韧的沙枣树挺立在那,像是一面生命的旗帜,同时也为往来的商队指明了方向。
沙枣树的树皮,从中心向外呲着裂开,整个树干扭曲着向上。立在这样的昏黄中,仍然向四周的空间绽放出苍劲的枝叶。柔韧枝条仿佛在不住的跳跃起舞。到了夜晚,沙枣树上总会传来怪异的声响,原是一种身小无.毛,翅长脚大,弯钩尖嘴,似雕般的鸟兽在作怪,因它常年常居沙枣树,所以又被人们称之为,沙雕。
其中最大的一棵沙枣树,是往来商都的歇脚之地。也就只要在这颗树下,才觉得周遭的一切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昏黄。秦梓威作为领队,对整个商都下达了修整的命令。这时候,就算是商队中的护卫都会全然放松下来。因为定西王域的关口已经尽在眼前,而这里戈壁茫茫连一只鸟都没有,更不用说是盗匪了。
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许多次,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商队众人都在树荫下懒洋洋的打盹,护卫们则从背囊里掏出酒壶,一边喝着一便商量这次回去之后,领了钱要去什么楼什么园潇洒。
口中的言语更是粗俗的要死,大多都与女人的身体有关。说什么前面水潺潺的,一把摸上去连骨头都能酥了。后面却是必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