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秦梓威问答。
这已经是他在思枫身上破的第二个例。
先试探他的背景身份,后又探听他要去向何处。
“不知道。”
思枫很是真诚的摇头说道。
这不是谎话,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当时他来定西王域,只是为了了解。
了解王域的文化,历史,民风,生活。既然是了解,那便是漫无目的乱走乱看,要是当真让他说出来一个目的地,反而是真不知道。不过当时的思枫胆子还没有那么大,定西王城他是不敢去的。
这么多次潜入定西王域,他最终都游荡到了丁州府城。有时甚至在州统府对面的酒肆饭铺里坐上一整天,就是为了看看丁州州统汤铭到底是什么模样。怎么就能将在他心中认为神勇无双的父亲,吞月部的前任大部公三十刀内从狼骑上斩下?
若是可以,他更想看看汤铭的刀。
三亭锯齿钩搂刀,光听这个名字都觉得十分奇怪。
但思枫从来未能如愿。
不管是人还是刀,他都没有见过。
“保重!”
秦梓威以为思枫是有意隐瞒,只得抱拳道别,调转马头朝着丁州府城而去。
“你们要去哪里?”
“丁州府城。”
“刚才看你给了那守关将领几乎一半的钱,是为什么?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吗?
思枫接着问道。
秦梓威驻马,再度转过身来看着思枫,说道:
“我没有任何把柄在他手里。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有了把柄在我手里。”
思枫低着头,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沉吟了片刻,却是又掏出了一叠银票,说道:
“那一半我给你补上,再带我一程,我也要去丁州府城。”
秦梓威答应他的请求,但却没有再收下思枫全部银钱。
因为他觉得这么一段儿路,不值得那么多。要是他收了,日后也会有把柄落在思枫身上。
从那时起,他便对思枫有种莫名的惶恐。
虽然还不知晓他的身份,但这种惶恐的由来连秦梓威自己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这种惶恐,积累下去之后便是尊崇。
当他终于知道了思枫的真实身份时,思枫只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头,却是连话都没有说一句,秦梓威便成了“投庭”之人。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替思枫打理和两大王域的贸易来往,以及解决很多草原人不便出面的麻烦。
但今日秦梓威看到思枫对待楚阔的态度,却是像极了当年自己面对思枫时的惶恐。
他让楚阔与女伙计持剑上楼,并不是思枫有恃无恐。而是因为他心中的惶恐让他不得不这样做。
虽然看上去很是不符合逻辑,可眼下的的确确就是这样发生着。人在极度惶恐的时候,就会想要做些相反的事来与之抗衡。比如思枫害怕楚阔和他手中的剑,但越是害怕心中想法的对抗便越是激烈,因此思枫才会看似大度的让他们两人不用卸剑。
这些情绪都极为隐秘、微妙,除了思枫和跟随他极久的秦梓威以外,旁人根本无法知晓。
好比楼下那些个思枫的护卫,虽说各个都是狼骑中的精锐,可他们却只从思枫的身上感受到了从容不迫,并不能解开面具看到下面的惶恐。
“今天你准备的什么茶?”
一进门,
屋子里的风格和王域内的茶室一模一样,清雅,肃静。墙角摆着一盆兰花,宽窄恰好的叶子一根根从根部生发出来,在旁边一盏熏灯的光芒下显得十分油亮。
“大红袍。”
思枫脱了靴子,盘膝坐下。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