霭沉沉楚天阔!
“你呢?”
楚阔大致的对二部公解释了一番后问道。
“你们五大王域中人,不是最讲究什么落叶归根吗?死在了这里,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楚地现在早已不存,况且天下之大,何必拘泥于一地一城?落叶之处即归根。”
“好气魄!有点像我草原儿郎!不如你跟着我,日后等我当了吞月部的大部公,你的地位还要在那秦梓威之上!”
“谁上谁下,你当他当都与我没有关系。何况我真正想要的,你给不了!”
楚阔摇了摇头说道。
“你想要什么?”
“给不了又何必说?”
“你不说,怎知我给不了?”
二部公皱着眉说道。
接二连三的被楚阔轻视,刚才因为他的话生出的几分欣赏之意也顿时荡然无存。
楚阔却是话锋一转,重新问了一遍这二部公的姓名。
“若是你有命,就回去问你主子思枫吧!要是没了机会也不用着急,他很快会去告诉你的!”
二部公狞笑着说道。
抽出了手里的弯刀,将刀鞘扔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楚阔看着他手中的刀,却是不由自主的和靖瑶的弯刀做起了对比。
靖瑶的刀,要比这而不公的更加宽厚。刀头的翘起,犹如鹰嘴。看上去却是要比二部公的刀多了几分冷酷与残忍。
他手中的刀,虽然也带有弧度,但远没有靖瑶的刀那般夸张。
楚阔没有出剑。
而是抬头看了看天。
东边火光凶凶,应当是宴席之地,架起了不少篝火。但这处院子内,却只有从二部公书房的窗户里透露出来的微光,几乎昏暗一片。
“怎么,是觉得太暗了吗?”
楚阔点了点头。
的确是太暗了。
并不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出剑没有把握,而是这样的昏暗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客栈中醒来后,推开窗看见的那个诡异粗壮的铜柱。
那种压迫感始终被楚阔所牢记,同时诡异的景象也使得楚阔有些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在临敌之际,却是又因为环境有些相似而想了起来。
对于一位剑客来说,分神是大忌。
尤其对方已经弯刀出鞘,而楚阔却还在神游他方。
对于不了解真相的事情,这世上还有太多。但只要被楚阔碰到,他就非得琢磨一番不可。这是他坚定的剑心逼迫他这样做,然而这样的剑心却也是他自己养成的。如此说来,一切的源头还是在他自己身上。
“以前的草原,入夜就是这样。没有月光得日子里,只能听到狼嚎与惨叫。那时候的草原人最出色的不是体魄,也不是眼神,而是嗅觉。我们可以闻到狼身上独有的味道,还可以闻到空气中些微的血腥味。直到我的一位先祖,在一次雷击过后发现了火,这才有所改善。”
关于草原的这段故事,楚阔曾经听靖瑶在喝酒时说起过。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二部公,却是那自此改变了草原之人的后代。
楚阔收回了眼神,平静的看着前方。
要是论起感知的敏锐,他有自信不输给任何人。长剑缓缓出鞘。
锋刃借着微光映出了楚阔的双眼。
依然是静如止水。
不论结果如何,他从未有过任何畏惧。
这便是他的剑胆,一往无前。
就算面对的是深渊万丈,永无生路,他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剑在手,敌在面。
楚阔的右臂却又垂了下来。
他并不急于出剑,因为二部公仍旧挂着一脸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