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剑也有分寸,霍望在王爷面前却是过于放肆了。”
叶伟再度躬身行了一礼说道。
刘景浩知道他这是在替霍望赔罪。
即便他是王爷,但这里却不是他的王府。人总是有想要胡闹的时候,情绪该发泄时不发泄,时间久了,就会憋出比病来。没人希望自己生病,毕竟这事儿放在普通人身上还是王爷身上都是一样的不舒服,只是王爷得病,往往是心病。心病吃药能医好的机会不大,但喝顿酒,拼几次剑,或许就能好很多。
这样看来,刘景浩并不是在给霍望“养剑”,而是在给他治病。
心病还须心药医,而霍望的病,就在于太执着剑,剑断了,他的心结也解了大半,只是这只是暂时的,真正的心无旁骛,还需要他自己慢慢领悟。
病人和郎中的关系,要比对敌人更决绝,比朋友更复杂……敌人不论你想不想,总是会追着你,形影不离。朋友若是隔了一阵子没有见面,却是就会思念。但如果可以,每个人都情愿一辈子不生病,便也一辈子不用看到郎中。
没有人能做到这般,所以不管早晚,霍望都会有这么一回,提着出鞘的长剑,站在刘景浩对面。往后这样的事肯定还有,决计不止这么一次。
“叶大师不必多礼,都是之前已经说好的。倒是定西王的剑断了,让在下很是过意不去。”
刘景浩说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
也是把宝剑无疑,但做工和剑刃的锋利程度却是要比霍望断掉的剑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他本想将手中的剑送给霍望,起码人家提着酒菜来,若是再连剑都留下,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可又觉得自己的剑没有人家的好,贸然送出,不但有些失礼,还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听闻叶大师隐居在博古楼?”
想了很久,也没能决定,刘景浩话锋一转,开始和叶伟闲话。
从此刻开始朝前算,刘景浩生命中的每一刻都在做选择,那些事都要比送一把剑大的多、严重的多,但他却没有像今日这般为难过.
“住在博古楼下。”
叶伟笑着说道。
隐居在博古楼和住在博古楼下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北上南下,不论在天下何方,大体都是这样一个架构。叶伟住在博古楼脚下,或者说北边的一个小镇里。而且也未曾隐居,大大方方的开了个没什么人光临的饭馆,养了一只和他自己同样跛脚的大雁。
这只大雁和叶伟形影不离,现在也是。
它正蹲在桃花树上,用扁扁的嘴,啄着树干上的嫩叶。这应当是今年最后一茬嫩叶了,在往后就该入秋。时令的变换可不会给这些嫩叶全全然长成的机会,它们会随着已经衰老的叶片一同枯黄、掉落。
大雁啄着这些嫩叶并不是因为肚子饿,完全是出于无聊和好玩。
和人待的再久,它也只是一只大雁,却是听不懂叶伟和刘景浩到底在说些什么。可它又不愿意离开叶伟太远,也就只好如此。
昨晚一头栽进食盒里喝酒的时候,它没有想到自己会醉的那么厉害。
这个院子里最让它感兴趣的,应该是那座假山。但它现在没有力气飞到假山上,因为只要拍动翅膀,它就会觉得昏天黑地的,要从半空中掉下去一般。
刘景浩也看到了这只大雁,可惜他从来没有养过宠物,也不清楚叶伟和这只大雁之间的感情。
他更在意的是,叶伟纠正了自己的话,强调他与博古楼并无瓜葛。
这让刘景浩再度看了看霍望。
既然和博古楼没有关系,那他还是和霍望这位定西王来往匪浅。
“我和霍望也许久没见了,要不是文坛龙虎斗,估计他都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