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处,使得方才被大力压迫的气穴与经脉在一瞬间被冲开。
而后没有丝毫停顿,他的身形犹如一支离弦的箭矢,冲着正上方高高弹起,同时双腿蜷缩,膝盖顶在胸口,低头凝视着枪杆的动向。
显然对方也不曾想到刘睿影会以这般扭曲的姿势化解。
在他的预料中,刘睿影该当是矮下身子,在躲过枪杆横扫时,出剑斩其下盘。
端枪横扫,最是要下盘稳固,所以他才特意扎开马步,还使出了个“千斤坠”的身法,让自己挺腰挥抢时能有足够的气力支撑。
由此一来,他的下半身便不动如山,坚如磐石。可刘睿影手中剑的灵巧,岂是长枪能比?
他稳固的下盘只能来不及变化身形却又成了他最大的弊端。
不过他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人。
手持木杖的驼子,以及身后那双“鬼手”仍旧虎视眈眈。
三人相处已久,彼此之间的默契要比刘睿影和蛮族智集之间不知高出去多少……
要是刘睿影果真出剑攻其下盘,那根灵活的木杖就会从天而降,锋锐的羊角直插刘睿影的后心。再不济,还有那双“鬼手”,却是足以延缓刘睿影的身形,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横移身子,以求再战。
刘睿影在半空中算计着枪杆扫至自己身下所需要的功夫。
如此出枪,枪尖在他神枪足足画了一个半圆。
当枪杆在这个半圆正中央的位置时,正好是其中蕴含的劲气打到了鼎峰之际。
此时枪杆上只有一往无前的横扫之力,若是从上至下稍微有些许风吹草动,立马就会令其崩溃,着实是四两拨千斤的奇巧。
不到三寸之时。
刘睿影的身形骤然下落,后脚跟猛然踩住这柄长枪的枪尖。
河岸上的泥土除了最上面一层由于大风刮来的虚浮之外,都有些潮湿、泥泞。
刘睿影这一脚用足了十分气力,踩得极为扎实,将长枪的枪尖压入地面两寸有余。
枪杆上的劲气正在巅峰,还未溢散。
枪尖一受阻,枪杆却是弯曲成了半月状。
那人双手只能再度攥紧,以此抵消枪杆上传来的反震之力。
刘睿影看不出,他自己却是知道……这根枪杆是用五十年的白蜡树树心支制成,又在加入了铁粉的桐油中浸泡了三年。
铁粉和桐油顺着木头的间隙浸润其中,早已不分彼此。
这样一来,枪杆既有白蜡树原有的韧性,却又坚硬刀剑,不会被轻易损毁,颜色也变得漆黑如墨,令人分辨不清。
“啪!”的一声脆响。
在灯火通明的河岸边显得微不足道,可听在他耳中却又如天边炸雷!
这是枪杆已经达到极限的先兆!
若是再不迂回,便会从中间断裂成为两半!
到时会刘睿影还未擒获,却是毁了与自己朝夕相处,走南闯北的老伙计,着实是得不偿失……
这般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他可从来没做过。
心一横,却是撤了脚下的马步和千斤坠的身法,任凭身子随着枪杆的回弹朝一旁飞出。
原本极为炫目的一击,竟是被刘睿影如此轻松地化解……三人脸上都浮现出些许凝重。
欧家剑和十万两银子固然诱人,但好东西向来都是给活人准备的。死人拥有的再多除了能放到棺材里当陪葬,还能有什么作用?
像他们这般过惯了潇洒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来世的年头。人死如灯灭,下辈子自有下辈子的命数,这辈子已然如此,却是吃香喝辣多睡女人最要紧。
下辈子就算再辉煌,和这辈子也无甚关系了。
刘睿影看到他被自己的枪杆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