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所谓的先兆,若猜透了,则可以避免。
但金爷当时除了悲伤和愤慨之外根本没有往别处去想。
爱喝酒的人,用以发泄情绪的方式里,喝酒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所以金爷为此喝了很多酒。
即使没有情绪起伏的时候,他喝的酒也不少,但遇上这样的事情,却是要比平常多得多。
一来二去的,不断错过机会,现在自己落的这么个狼狈下场,也算的上是自作自受。
脑袋里思绪这么一转,金爷闭上了眼睛。
双手悄无声息的放开酒杯,抽离桌面,放在膝盖上,攥紧了拳头。
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却是要握紧刀锋,拼到最后。
肉可以被刀剑一点点刮去,血也可以流干,唯有这骨头一丝一毫都不能软。
就像一位刀客,从他练刀开始,握住刀锋并不难,握紧也很容易。难的是到了最后关头,仍旧不放松。
虽然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但若已经是俊杰,何必去识时务?要么被这世道损毁,要么就挺身而出去改变。哪怕只有一瞬间的光芒,昙花一现,也在所不惜。
现在他的手里已经没有刀。
能握紧的只剩下酒杯和拳头。
喝酒让人混沌,握紧拳头却能激发人的血性。两者之间如何选择,不必言表。
陈四爷盯着他的面庞许久,连那急促的敲门声都充耳不闻。
似是还想说些什么,但只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声响。
“谁在门外聒噪?!”
陈四爷在大厅正中央负手而立,中气十足的问道。
这句话开口之前,他特意将桌上的灯盏挑亮了些。
门外之人听到如此质问,忽的有些偃旗息鼓的架势……
陈四爷听闻一阵低语,有道人影映在门上,开口说道:
“在下是欧家巡城总管,敢问里面可是陈四爷?“
“门没锁。”
陈四爷没有丝毫迟疑。
但在说话的功夫,却是把桌上的灯盏朝前挪动了几寸。
这样一来,金爷的头颈正好就在黑暗之中,除非凑近了打量,不然就算是亲娘来了都认不出身份.
下危城的巡护向来都是欧家和胡家一人一半,欧家管着河堤两岸等热闹的地方,胡家负责家族所在的“北乡”之地以及周边。
“四爷茶楼”所在的这条长街,正好是欧家与胡家的交界处。
在这条街上开张做生意的人,都是平南王域里有头有脸的世家,只是家族不在下危城中。
平日里,欧家和胡家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不但不搅扰,逢年过节时还都有一份心意。
平南王域的世家,即便也有各种争端,但彼此都清楚若他们之间不能同仇敌忾,那世家靠什么去和王府抗衡?迟早被各个击破。
因此矛盾都在水上,真正盘根错节的关系都藏在水里,却是拧成一股绳。
在这个前提下,陈四爷对这敲门声与来人也很是奇怪。
如果欧家没有换人的话,欧家的这位巡城总管陈四爷是见过的。
不但见过,还一起喝过酒i。
因为他所认识的新人,见的生人,基本都在酒桌上。
“打扰四爷了!”
在陈四爷说门没锁后,门外又是一阵低语。
陈四爷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感觉的出,这些人,包括这位总管在内,都不愿意走进自己的茶楼来触霉头……毕竟他脾气不好可是出了名的。
平南王域中一直有个说法。
陈四爷最厉害的不是他手中的乌钢刀,而是他脸上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