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英镇前往丁州府的官道上。
“敢问查缉使大人是何方人士?”
时依风拱手问道。
这一路上他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江湖前辈,修为又高而端架子,反而姿态放得很低。
这种人,活的太聪明。
你说他年老,可他心又不老。你说他年少,可他又不曾绊过腿脚。
说话既能好似春雨,也能如同钢刀。
想当年,他时依风初出茅庐也是豪情万丈,仗剑走江湖也是处处拔刀相助。怎奈天不遂人愿,或许这天永不会遂人愿……到现在算是有些功成名就却也好不淡然。
龙出水,虎离山。
北归雁失群,笼中鸟难安。
自打为查缉司效力开始,那曾经的平南快剑时依风就已经死了。
“本使生在查缉司,长在查缉司。”
不知怎的。
刘睿影一扫先前的青涩,这官腔应酬话是张口就来。
架子端的正,谱面摆的足。
诚然青天不可欺啊!且看来早与来迟。
时依风碰了个软钉子,也是有些尴尬。随即无言……直至看到了那丁州府的城墙。
因为霍望驾临丁州府的缘故,各个城门全都加强了戒备。不过在刘睿影亮明自己查缉使的身份之后,自然是通行无虞。
城门口的执勤的官兵看到自己的府长贺友建穿着一身布装,被查缉使押送着进了城门各个都是面露异色。
到了丁州府,刘睿影又有些紧张。毕竟是在别人的地头,自己拿了他们的府长。好在丁州府的官兵也真能沉得住气,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刘睿影难堪的。不知道是害怕他查缉使的身份还是根本就有恃无恐。
赶路至此,刘睿影觉得腹中饥饿。举目望去繁华的街市之中却又不知该去哪家,不由得步子也慢了许多。
“哟!三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呐?”
饥火烧肠,刘睿影也管不得这许多,闷头就钻进了一家店。
“打尖。”
时依风回答道。
这些琐事自然由他负责。
一碗素面吃过。刘睿影让时依风在店内等候,自己独自前去查缉司位于丁州府的站楼交接。
不料刚一出店门,就和汤铭派来的内卫撞了个满怀。
“请问阁下可是擎中王直属,中都查缉司司督大人麾下,天目省西北特派查缉使,刘睿影?”
内卫问道。
“你们是何人?”
“丁州州统府内卫。汤铭州统让小的们手持名帖,前来迎接查缉使大人入府叙话,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先前在集英镇中军行辕里,是时依风给自己解了围。现在进了丁州府,他却干脆连头都不露了。
“该死的老狐狸!”
刘睿影在心里骂了一句。
“汤州统真是太客气了,在下未曾先去拜访反而是让汤州统盛情相邀。只是在下手头仍有一件要紧公务还未处理妥当,可否容耐一时半刻?”
“查缉使大人不必多礼。至于这公务既已到了丁州府,想必也都不会差什么火候吧。”
刘睿影沉吟一番。
“那好吧。既然汤州统如此看得起本使,在下自当用命。”
他故意回头大声对着时依风招呼了一句,让他在客栈内安心等待自己。
刘睿影知道汤铭这是针对贺友建而来的,当下也一不做二不休,带着贺友建一同去会面。
“我来时也入了丁州府城,怎么没见你汤铭这般殷勤?”
而这群内卫也事非同一般,仿佛从来不认识贺友建,只是带着刘睿影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