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以至于连发出声音都是如此的艰难。
“你,当,归。”
白衣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似是每一个字出口前都要想上很久。
这一句话并不难。
但是刘睿影不知道他为何会说的如此费劲。
不过在脑中想出一句话是一回事,开口说出来则是另一回事。
当归。
这个词是今日第二次出现。
刘睿影恍然觉得这人是不是鹿明明。
身形上差距确实不大。
但是刘睿影看到了他的手。
他的手异常清瘦。
手上的每一个骨结都很平整光滑。
肤色白皙,润嫩,没有任何风吹日晒的痕迹。
这简直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手。
手可谓是人身体上最为勤劳的部分。
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他。
既然做什么都离不开,那么它的损耗自然也是最多。
脱皮,掉肉,流血,烫伤,自是常有的事。
除非他从未做过这些。
除非他把自己的一双手就这么像个收藏品一般摆在那里。
鹿明明的每日打铁,那双手宽厚粗糙,布满了老茧,看上去雄风十足,却是根本不似这般阴柔。
但这白衣人又是怎么知道这当归一说的呢?
“我当不当归又怎轮得到阁下关心?”
刘睿影厉声说道。
白衣人再度张了张嘴,刘睿影集中精神,生怕错漏了他的一个字。
可是那块蒙面的白布上下动了动,却是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刘睿影感觉到白衣人突然那有些烦躁。
这种烦躁不是针对他,而是朝向白衣人自己。
是为了自己说不出话而烦躁。
就在这时!
白衣人动了!
他的右肩上提,肘部朝外打开,右臂伸的笔直,不断向背后别过去。
刘睿影后退了一步,脚跟顶到了门板。
同时略微弓背,降低了身形。
白衣人的右臂还在像背后别过,这个角度已经超过了极限。
像是练杂书的戏子一般,能把身体扭曲成各种骇人的角度,从而蜷缩进一个大缸内。
他的动作很是缓慢,一寸一寸的在推进。
刘睿影不敢有丝毫大意。
因为看似越是缓和的功法招式,其中就越是风雷滚滚。
终于,白衣人的右臂停了下来。
此时他的上半身已经非常扭曲,到达了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角度。
刘睿影知道接下来便是杀招。
只是他从未见过如诡异的身形,着实是无法防守。
既然无法防守,不如抢个先手。
刘睿影抵住门板,骤然发力,像一支离弦之箭朝前方窜去。
但是还未至近前,他却双手握剑朝地下猛地插入,以此来定住身形,不再前进。
“啪!”
前方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刘睿影插剑入地正是因为这一声脆响。
他看到白衣人那扭曲的右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回,把那白皙润嫩的右手结结实实的打在自己的右脸上。
他竟然是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刘睿影惊的目瞪口呆。
着实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行为。
“太久不说话了,嘴有点不利索,不过现在好了。”
白衣人重新回归了平静。
右臂下垂,右手仍然摆在先前的位置。
刘睿影从地上拔出星剑,站直身形。
此人似乎敌意不大,不然根本无须多说,在刘睿影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