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程和陆岩两人呆坐在石凳上,两人沉默了片刻后,杜程看了眼枝稍上大而圆的月亮说:“此刻我想改诗一句……”
陆岩:“洗耳恭听。”
“一轮明月月上柳稍头,两个男人人约黄昏后。”
陆岩说:“妙!”
说完,看着杜程乐了一下,心道这个杜程总能带来一些出奇不意的乐趣。虽然他现在心情不畅,但还是被他给逗乐了。
正在这时,他看到杜程看着街中间低声说:“孔奉仪。”
陆岩连忙看了眼杜程目光看着的方向,见孔兰正在街中急匆匆地走着,看到她的身影,他心里蓦然一动,却是坐着没动。
杜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岩,说:“陆兄,你上次的误会解释清楚了吗?”
“还没有。”
“那还不快去。”
陆岩于是对杜程说:“杜弟,先告辞片刻。”
杜程说:“去吧去吧。”
陆岩走到孔兰背后,对她的背影说道:“前面的这位姑娘,请等下……”
孔兰见陆岩跟在身后,心道他肯定是要来向自己解释关于程明芳的事情了,没等他开口,便对他说:“你不用再解释什么,我相信你总行了吧。”她希望他快些从她身后离开,毕竟这儿距离皇宫不远,极有可能遇到认识的人。
陆岩见自己还没说话她便说相信,问:“你相信我什么?”
孔兰:“什么都信。我只求你别跟着我。”
陆岩见她语气如此决断,又让自己不要跟着她,心道她说的肯定是气话,于是走到她并排处,想要找个僻静处和她好好谈谈。
孔兰见他执意不离开,见前方不远处的路面上就有一座拱起的桥,知道边上肯定有条河。于是她快速跑到那座桥上,对陆岩说:“你要是再跟着,我就跳河。”说着,立在桥栏处,做出要跳河的动作。
陆岩无奈地说:“好,好,我回去。”
当他回到刚才和杜程一起坐的石凳时,杜程惊讶问道:“陆兄这么快就回来,难道就解释清楚了?”
陆岩说:“和你的那个她一样,我的那个她也是见了我就要躲开,还试图跳河。”
杜程说:“看来我们要苦命到底了。要么,我们继续喝酒,如何?”
陆岩说:“好。”
于是他们又沿路返回了此前买酒的陈记酒铺,又各自买了一瓶酒,回到了石桌前的石凳上坐着。
由于这是两人一天中的第四次饮酒,刚喝了几口,两人便几乎同时醉了,趴在面前的石桌上陷入昏睡。
......
第二天。
陆岩醒来后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靠墙的床上。
床上挂着粉色纱账,床头有一只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干花。
房间里有浓重的脂粉气,和说不出什么味道的有些刺鼻的香味。
门扉紧闭着,窗户半开着。
听着从窗外传来的沿街叫卖的嘈杂声,以及车马辘辘的声音,他知道,这应该是个临街的房间。
他猜着,莫非是自己昨夜醉酒,被杜程带至了这么一家客店?
然而看样子,这并不是寻常的客店。它更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床上的粉纱账,房间里弥漫的脂粉气和刺鼻的香味让他猜测这是某个女子的闺房。
但要说是闺房,他又感觉并不太像。因为它连个梳妆台也没有。
接着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见自己正和衣而卧着。穿着昨夜的衣服。
他起了床,走到窗口,见窗外是一条街道。街道有些狭窄,道中人来人往,此刻正有一个穿蓝衫的年轻小伙子在窗户正下面推着板车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