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瀚疑惑看着陆岩问道:“怎么,陆御史不喜乐音?”
“倒也不是,只是曾经听过她弹奏,便不想多花时间去听了。”他不想留下的原因,乃是不想一看到她便不经自控地想要将她当孔兰看待。
上次从杜程那儿听说她曾在窗口看过自己的背影,他便更想敬而远之。
“听闻最近她有新曲出来,陆御史何不听听再走?”
“真的无甚兴趣。”
“我见过她一次,在钱礼学府上,她啊,还真是值得一玩。”
听他这样说,陆岩便看了看他,见他眼睛里发着光,仿佛猎人即将寻到猎物一般。
陆岩冷然回道:“岂可将别人视为玩物?”
韩文瀚说:“你有所不知,这锦瑟坊里的乐师,有的玩得可疯了,陈芝芝你听过没有?她可是我们陈大首富家里的常客,据说,她马上要当他的四姨娘了。”
见陆岩不语,他继续说道:“这秦辛还没听说有主子,你说,我要是给她个正室之位,她应该不会拒绝吧?我这长相,可还算凑合?”
陆岩凝眉不语。半晌说了一句:“韩公子自是风流潇洒。”
本来打算立刻离开的他,反倒在韩府留下来吃了午饭。
他不知道因何自己听这韩文瀚这样说时,便觉得他有提醒秦辛万不要被这种男子迷惑的义务。
饭后。
韩家两个女儿去了房间午睡,韩夫人也在丫头的伺候下休息去了,陆岩和韩文瀚呆在厅里。
由于无事可做,聊天也已经聊得没什么话题了,两人各拿了一本书,翻了起来。
太阳西斜时,韩家女眷们起了床,来到厅里聊天。韩彦康也陪同夫人在厅里坐着。
只听门外有马车声传来。
韩彦康连忙跑出去迎接,片刻之后,孔兰独身一人跟在韩彦康后面进了厅内,怀里抱着琵琶。
看到陆岩也在,她吃惊不小,但神色上却没有任何大的反应。
“听闻夫人生病想听曲子?”孔兰进来后,便对着厅里坐在正对着厅门的八仙桌左边的看着雍荣华贵的夫人说。她猜测她一定是韩夫人。
“是呢,都说你的曲子能让人欢乐,我家老爷便劳烦你过来了。”
孔兰微微一笑,说:“夫人如此说便是过于高估了这曲子的功效。夫人若想快乐,还是要平日里多多与人说话才是。一个人闷着,就容易胡思乱想。”
“唉,还真是,平日里也没有人想和我这老妇聊天了,女儿们都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她大女儿抗议说:“母亲,我们可不是这号人。”
她小女儿也出声说:“我们哪次找你聊天,不是被你几句话就骂走了。”
“好好好,不是你们不想陪我聊天,是我自己不想聊,行了吧。”
韩彦康此时打断自己妻女的话说:“好了莫要耽误秦辛姑娘时间了,以后想聊天有的是时间,别在人家来这的时候说这么多了。”接着对孔兰说:“秦辛姑娘,请坐在这边,请开始吧。”
孔兰看了一眼自己的座位,只见就在陆岩前面。
假装没有看到他这个人,她走到椅边,坐了下去。
将琵琶抱于怀中,她开始弹奏起来。
弹的是她新作的曲子《陌上春》。
这是她在杜程院里看到了几棵杏树后,想到陆府自己院中的那棵杏树而作的。
在琵琶声中,一切仿佛就在昨天,杏树开满枝头,粉白的花朵娇艳无比,风吹动杏树,花香便飘满了整个院落。而杏花将落之日,便是情之起时……
她弹得动情。
耐何背后之人一无所知。
他仍在翻动书页,他翻动书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