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岩用系了绳子的桶将水从井里汲出后,将水倒入边上未系绳子的空桶里,在他接下去打第二桶的时间里,杜程则将水提着走到灶前倒入锅里。
就这样,陆岩汲水,杜程往里倒水,当杜程往锅里连倒了三桶后,锅里的水已经有大半锅了,于是问江大河:“老板,这水够了吗?”
江大河说:“差不多了。你可以烧了。”
外面的陆岩听到无需再打水,也走了进来。
虽然没有看一直盯着他的那几个护卫,但他凭感觉觉得,那四人仿佛对他和杜程有些警惕,因为有两个人在低声说着什么,他听到了其中一人的声音里似有“他们两个……”,也难怪他们会起疑,再怎么伪装自己是个白丁,然而那通身的气质却是无论如何遮不住的。
果不其然,他进来的时候,那四个人也一起进来了。
走在前面的一个问陆岩:“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这个老板的伙计?”
陆岩回道:“当然是。”
“你们是哪里人?”
江大河见这护卫看样子不信任自己的伙计,本来就一直隐藏在心里的火气此时冒了出来:“你什么意思?调查户口?”
护卫说:“你问他们呢,请你不要参与。”
江大河将正在清洗的菜往桌上一放,恼火说道:“他们是我的伙计,我有权帮他们回答,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护卫见这江大河心里有火,知道他一直被检查被监视此刻心里委屈,说道:“好,你告诉我,他们什么时候来你酒楼当伙计的?”
江大河见他们这样问,以为他们是嫌陆岩和杜程看相貌明显不是该当伙计的人,怕他们干活不麻利,耽误做宴席的时间,于是冷冷说道:“你可不要小瞧他们,他们可是在我酒楼里干了好多年了。”
听江大河这样说,护卫此刻有些狐疑,但没有继续追问。陆岩猜测他们没有继续追问的原因是他们肯定知道江大河的悦月酒楼,知道他是松鹤镇的大厨之一。对他,他们应该不会有所怀疑。
而对他说的话,看情景,他们应该也不会多加怀疑。
因为江大河说时明显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见这几个护卫一直在厨房里呆着不走,江大河神色不耐烦说道:“你们呆在这儿,是怕我在酒水里下毒?我告诉你们,我这人做饭的时候,极不喜欢别人在边上看着。”
一是烦他们,二来,所有的大厨都有自己的顾虑,那顾虑便是担心自己的绝活被其他人学去。
几个护卫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却是并不离开,而是呆在厨房门外,踱着步,许是担心一直往里面瞅着又遭人嫌弃,他们只偶尔往房中看上一眼。
杜程坐在灶前的矮凳子上,此刻拿了火石开始点火。
虽然他对汲水并不在行,对于烧柴却是再在行不过了。
那大概是因为他曾烧过无数张写有自己不满意的诗的纸张。
他先用枯叶将火燃起,等火势较旺后,开始添加木柴,等木柴燃起后,灶底只需偶尔添加下木柴便好。
他背后堆有一大堆木柴,他寻找着机会,能将他背后的那堆木柴燃烧起来。
目前来看肯定时机不行,因为虽然两个伙计跑出去洗菜了,但江大河却是站在厨房中间的木板前的,且站的位置是面对着自己的方向,虽然他正在低头检查着豇豆上的虫子,头也未抬,但是,哪怕柴堆烧起极小的火焰,也是极有可能被他发现的。
陆岩看出了杜程的顾虑,于是站到木板前,所站的位置刚好挡住江大河的视线,说:“我帮着弄这些豇豆吧。”
江大河说:“好,你也一起来,不过你得仔细看好了,这些豇豆最易惹虫子了。”
杜程见眼下是最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