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一个亡命徒(1 / 4)

司礼监 傲骨铁心 7598 字 2020-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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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让我们为小千岁搭建他未来的班底吧。

五虎五彪,十孩儿,四十孙…

都来上一打,鹰犬多多益善。

血脉都叫打上阉党的烙记了,提前准备总不会错,万一将来天启不是给二叔赐名“忠贤”,而是给小千岁呢。

世事难料。

故事,总是要娓娓道来的。

……

僧人在院内走廊挂上了灯笼。

灯光下,年轻的田尔耕负手立着,保持恭谨的同时,凝神细听屋中传来的琴声。

作为京师有名的官二代,田尔耕幼时就受名师指点,于琴棋书画说不上样样精通,却绝不是门外汉。他听得出,屋内的琴声表面听着很是淡静,但是那绕梁琴音中却总有一道杂念于其中,似乎抚琴之人有心事。

想到自己苦拜一年,终得这位传见,不可能无因果,田尔耕不由猜测起对方的意图。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反之亦然。这琴声或许正传递着莫大的讯号。

田尔耕相信,自己的机会来了。

现在,他只需静静等侯便是。

屋中人仍在抚琴,似乎不知屋外有位年轻的锦衣卫千户正在等侯。他以指触琴,闭目微摇,沉浸在琴声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终于,一曲弹毕,抚琴人睁开了双目,端起琴边的香茗嗅了一口,淡淡的对着外面说了句“劳镇抚使大人久等了。”

“卑职不敢当公公此呼!”

田尔耕隔着房门向着屋内人深深的躬了一躬,一举一动无不透着于对方的万般尊敬。哪怕四周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旁人。

屋内人笑了起来,笑的很是豪爽。笑声过后,他放下了手中的香茗,说了一句“镇抚使进来吧。”

“是,公公!”

田尔耕毕恭毕敬的轻推房门,缓步入内。视线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儒生正端坐在窗台之下,面前摆着一张长琴。屋内点着两盏油灯,儒生背对着田尔耕,一身灰色的儒袍将他衬的十分飘逸。

田尔耕在儒生背后三尺余处站住,再次躬身,尔后开口道“没想到公公如此精于琴道,方才琴声不亚仙音,令卑职叹为观止!”

“田尚书的公子是在拍咱家的马屁么?”儒生笑着转过身来,面白无须,他是太监。

“公公的马屁,别人想拍也拍不来吧?卑职也是三生有幸的很。”

田尔耕竟然直言不讳,他一脸笑意上前,为这抚琴的太监斟上一杯清茶,不敢有一丝怠慢。

身为前兵部尚书之孙,田尔耕可谓家世显赫,年纪轻轻就因其祖父军功,荫庇为世袭锦衣卫正千户、南镇抚司镇抚使,可以说是年少得志。

但他却如此放下身段恭维一个太监,若是有外人瞧着了,恐怕得惊得掉下巴。其九泉之下的祖父若知道了,只怕怎么也不能瞑目的。

然而,田尔耕不以为意,反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之事。原因便是他面前的这个太监身份实在太过吓人,此人便是司礼监文书房提督太监、提辖太仓与节慎库、东厂四大档头之首的金良辅!

说实话,今年才二十七岁的田尔耕,很是羡慕这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金公公——与内廷诸位大珰相比,这位金公公实在是太过年轻了。

田尔耕早就将金良辅的底细打探的明明白白,金从内书堂学成毕业之后便为神官监少监,尔后在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的提拔下,七年时间就穿上了红袍,升迁之快,举目内廷,无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