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起之后,魏公公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与之一同赶到的是滕县衙门上下。
“为何失火,怎么失火!…为何屡攻不下,致使圣公子侄蒙难!”
眼前的大火令得魏公公愤怒异常,衍圣公亲侄孔二公子的死更是让他暴跳如雷,气的拿鞭子猛抽在场的几位部下。
衙门一干人等见了,都是害怕,都晓得太监脾气暴躁,今日见了终是确信。
“禀公公,入府流民众多,内中颇有凶悍之徒,且当时府内有孔家不少人,我等当时又不知二公子被害,害怕强攻会伤及无辜,因而…”在场一名营官硬着头皮道。
“处事不决,优柔寡断,咱家养你们何用!”
“咱家…咱家对不住圣公啊!”
魏公公好不恼火,扬手就给了那营官一鞭子。
营官结实受了,额头上立时渗出一道鞭印,却不敢拿手抚额。
魏公公怒气犹在,左右不敢相近。
营官心中却美,按公公赏额,一鞭一百两,两鞭两百两,若能再来一鞭便更好。
瞅着一众部下都聚在这里,魏公公更是恼怒,骂道“都愣在这做什么,还不赶紧救火!”
“是,是,属下这就安排救火。”
众部下不敢耽搁,纷纷呼喝带人奔赴火场。
魏公公余怒未息,却知已尽人事,孔府之事非人力可挽,如今局面,却要速速扑灭这雄雄大火,保滕县百姓安危才是。
知县严重也知当下已非救人,而是救火,望着火场悲苦连连。
很快,在魏公公的严令下,在场的数百武骧右卫后营旗军将士全部投入灭火事宜。
随着一道道命令,更有散落各处维持治安将士火速前来增援。
衙门这边,也由王主薄带人召集附近里长,命将邻近百姓从家中迁出,免得风起火大,陷身火场。
滕县衙门的衙役和弓捕手约上百人,在典吏宋文东的带领下于孔府东南角帮助灭火。
知县严重这会已经不抱任何孔二公子还活着的希望,眼前这冲天大火,任谁也活不了了。若说还有念头,便是希望能快速灭了这火,从火场中抢出孔胤植的尸体,不然连个尸体都烧没,他这知县真个就是要掉脑袋了。
在灭火过程中,魏公公曾多次对现场实地指挥的步军左营坐营官曹文耀强调,不管火势有多大,一定要将它扑灭,绝不能让大火蔓延,给周边百姓造成巨大损失。
更要各官佐定下军令状,谁负责区域控制不住,便就地免职。
层层重压下来,孔府大火得到遏制,不虑向周边蔓延,但府中火势仍大。
伴随火势的是冲天黑烟,叫人看着如同一条黑龙。
“贼人万恶,于府中遍撒火油,否则,这火绝不会这般大。”魏公公万分痛心。
“公公已经尽力,此事,唉…”严重长叹一声。
不一会,却有消息说府中似有活人传来呼救声音,魏公公听后格外激动,忙和严重带人赶去查看。
“方才就是此处院墙后面传来求救声,现在却是不闻了。”现场一个带队的标总道,他已经带人将这段院墙砸开,可里面火势很大,烟也大,实在是不清楚求救之人在哪。
“救人!”
魏公公突的喝喊一声,“给咱家拿床棉被来!”
左右一惊,不知何意。
魏公公大怒,命速去。
很快,就有棉被寻来,魏公公急忙取来兜在头上,又叫再拿。
一床,再一床,很快四床棉被在魏公公的愤怒声中盖在他身上。
“泼水,泼水!”
火光烫的魏公公脸通红通红,可他老人家却毫不畏惧,一门心思只想进去救人